拆东西比打碎玻璃杯还要快,要是让他们看到收纳箱里装着的东西,回去了还不得让他们嘲笑一番。
当然,嘲笑还说不准是谁嘲笑谁,但是收纳箱被拆了,那可就是什么都没了。
南书瑟尔将锁合上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户在地面编织着金色的纹路。
菲尔特坐在沙发上,等到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完全静止在光晕里,他才招呼了他们两个。
“过来坐。”
青玉盖碗与紫砂壶相触的清脆声响里,两道白雾袅袅升起。
南书瑟尔拉着阿德莱特坐在了小圆凳上,另一侧的沙发和桌子离得有些远。
拖动小圆木凳的时候还有那微不可闻的吱呀声。
“连山茶,尝尝。”修长的手将茶盏推过包浆温润的桌面,碧色的茶汤在暖阳下泛着熔金般的光晕。
南书瑟尔没什么品茶的本事,端着茶杯一口饮尽。
“烫烫烫!”
菲尔特轻轻扫了他一眼,“活该。”
阿德莱特倒是担忧的看着雄虫,发现南书瑟尔只是吐舌头散热,没什么事就将茶盏接过。
阿德莱特垂眸看着杯中舒展的叶芽,忽然说道:“多谢二哥。”
菲尔特拿着紫砂壶的手在空中顿了顿,正在给诺顿倒茶的水柱突然断了线,在茶盏里溅起了小水花。
他抬眸看向阿德莱特时,阳光正攀爬在他的睫毛上,在冷白的面容上投下阴影。
“嗯。”
天青色的茶盏里盛着流转的阳光,这一声应答算是认同了他的身份。或者说菲尔特早就认同了,就差阿德莱特改口了。
空气里传来花朵的幽香,那飘渺的茶水雾气飘上了菲尔特的袖口。
茶水的雾气在杯壁上蔓延,此刻的阳光更盛了三分,在茶盏外壁折射着光。
菲尔特的指尖摸索着茶盏上的纹路,突然将茶盏往桌子中间推了一下,茶水沿着杯壁荡漾了两圈,泛起了涟漪。
闲聊了几句他们在无序星球的日子,菲尔特就转入了正式的话题。
诺顿也把整理好的文件给每只虫发了一份,纸张的边缘流转着暗色流光。
“这是目前掌握的全部资料。”
“袭击你们的星兽是奥兰联系的,大哥准备接你们的时候被拦住了,是勒泰家族出的手。”
听到奥兰的时候,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双双顿了一下,他们还记得这只虫,当初在客舰上遇见的,张扬肆意多情,还想要换虫,敞开的领口还有昨夜雌虫的咬痕。
南书瑟尔和阿德莱特接过文件,雄虫的指腹在扉页上蹭了一下,然后翻开了里面的内容。
没多久,茶盏突然被文件砸在桌面上的动作磕到,发出的声音惊破了客厅的宁静,茶汤在杯底晃动着涟漪。
南书瑟尔垂眼看着覆在自己手背上安抚自己的手,心中的气愤更甚。
“就因为他看上莱特,想要得到他——”南书瑟尔咬着后槽牙,“所以就要冲我下手,把碍着他眼的雄虫给办了葬礼?”
说着说着,南书瑟尔就想起记忆里那张带着玩味的笑脸,脸真大,脑子也有病。
茶汤倒映着雄虫冷冽的黑色瞳孔。
不过南书瑟尔也只是气愤了一下,智商很快就上线了。
“我记得虫族所有有星兽袭击的地方现场都是有雄虫存在的,但是我隐藏了信息素,他是怎么知道我是雄虫的?”
“凭什么笃定我一定会在混乱地带出现?为什么他能肯定星兽会来?”
“他碰过你的餐具。”阿德莱特回想着在客舰的日子。
因为多和机器服务员说了句谢谢,后来机器服务员就和他说过有个金发的雄虫碰过南书瑟尔的餐具。
当时他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就是那样才确定了南书瑟尔雄虫的身份。
菲尔特也补充道:“大哥抓住几个雌虫,都是软骨头,敲打了两下就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