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嚓”一声,花盆应声而裂。里面的营养土洒了,一丛只有一厘米多高的小绿草可怜兮兮地瘫在土里。
时黎脸色一变。
那是祝云栖送给她的小草。
温月才注意到病房里有这个东西。
见时黎翻身要下床捡,她一把将时黎按了回去。
“你闲的没事弄这些做什么,都是土,搞得到处脏兮兮的。”
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温月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改口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种种花也挺好的。碎了就碎了吧,回头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
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
“我就要这个。”
难得见时黎违逆温月的意思,唐映池乐的看戏,干脆闭嘴们也不说这花盆是从哪来的,静静看温月吃瘪。
早晨来的Alpha虽然她也觉得一般,在她出去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把时黎弄的发了一回病,但是人家至少不是故意的,而且又是带粥又是送小草,诚意十足。况且,那张脸也是让人看着就很难生起气的程度,可以原谅。
温月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是明知故犯,医生都提醒了,还硬带着同事过来,事后还有脸委屈发脾气。
温月不明所以。
一个花盆而已,又不值钱,在外面十几个星币就能买到。
“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狗。对,我都忘了,你喜欢小狗来着。外面买不到一样的话,我给你订做一个好吧。”
“不是,我就要这个。”
就算是一模一样的秃头小狗,和这个也是不一样的。
时黎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莫名窜出一股无名火。温月冒冒失失的,怎么就把这个小花盆打碎了。
也怪她自己,把花盆放在这么靠边的地方,没注意往里推推。
她执意翻身下床,手臂上连着针管,她就举着一条胳膊,别扭地蹲在残骸旁。
“你别动。映池,你帮我找个袋子,等会儿我查查附近有没有卖陶土胶的,把它重新拼一下。”
唐映池拿了几个小袋子过来。两人一起动手,把土、小草苗、花盆碎片分别装进不同的袋子。
温月在一旁站着,一时插不上手。
忍不住又说:“宝贝,你别再划着手,那些碎片很锋利的。给我两天时间,我保证给你弄一个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来。”
时黎此刻不想看见她。
就低着头收拾小草:“你别管了。”
说着,轻手轻脚地将小草捧起,生怕碰坏了任何一根。小草太嫩太脆弱了,根部颜色浅到发白,一株只有一毫米那么粗,一不留神就会留下痕迹。
温月实在不明白那盆破草有什么好稀罕的。
但是碍于现在时黎生着病,刚才自己又惹她不舒服,不敢再多说什么。
而且听刚才的语气,时黎生气了。
不管是生她碰坏花盆的气,还是生她带同事来调查的气,抑或是生她刚才当着医生的面和唐映池吵架的气,总是她都是理亏的那方。
就当照顾病人情绪了。
她把地上残余的垃圾清理完毕,送出去倒掉,顺便去找医生给崩出血的胳膊重新包扎。酒吧里,星际海盗那一枪洞穿了她的胳膊,好在现在医疗技术发达,完美修复了受损的肌肉和骨头,她才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工作。
回来,两人已经收拾好了花盆碎片,唐映池在病房窗台打电话,时黎专注地在星网上搜索修补陶土花盆需要用到的材料。
温月想多陪她一会儿,就拉了小板凳在床边,静静地玩时黎的头发。
时黎一直没怎么和她讲话。温月知道她在不开心。
中途,季医生带了个小护士来,从时黎腺体里采集了少量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