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医理和药材方面,他当然比她知道的少。若是以前,他可能对她的话不在意,可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他会愿意听她细讲。
“便是直接从采药人手里收。”袁瑶衣道,接着讲起自己小时候,跟着祖父从采药人手里收药。
既能保证药材质量,价格也公道。
詹铎颔首,问道:“那是否要费些功夫?又该怎么找到采药人?”
“这些是要花些功夫。”袁瑶衣道了声。
有时候要考虑的不少,虽然她想买到最好的药材,等边城将士用上效果也好。但是,詹铎真正目的是来查案子,引出水面下的大鱼,浪费功夫在药材上,的确不妥。
“你说的也不错,我们后面看看情况。”詹铎道,并没有直接拒绝。
等回到客栈,已是傍晚。
袁瑶衣坐在房中修剪迎春花,问店家要了个粗瓷花瓶插花。
外面传来敲门声,那是伙计给詹铎送东西。
她往紧闭的门扇看去,这三日里,完全没有人来联系詹铎,莫不是他真的是一个人前来?。
翌日,天还是阴沉。
这里并不像京城那样风大,但是没有日头的话,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湿冷。
袁瑶衣出了客栈,想自己去药材街再看看。詹铎是同意了的,因为离着客栈不远,而且他自己这边有事要做。
他留在客栈里,是和上次同来此地的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话,商议各自事情办完,是否一起结伴回去。
要说南下的时候带着个先生或是随从,身上备好银票就行,那么往回走就是带着实打实的货物,要雇佣帮工往船上运货,要和货船主商议运送事宜,等等。
毕竟往回走千里远,路上出个什么事儿便是血本无归,所以有人提议合伙出银子,找镖师运送。自然,如此会花费更多
詹铎从窗户看出去,视线中,袁瑶衣的纤瘦身形沿着街边往前走,正是去往药材街的方向。
她身形柔柔弱弱,穿着一件肥大的短褂,让自己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起眼。可仔细看她那规矩的步子,明明乖巧。
他将窗扇关上,从窗边转身,屋里瞬间光线暗下来。
“公子,你的水送来了。”客栈伙计端着水盆,放在墙边的盆架上。
詹铎走过去,双手浸入水中:“都来了?有几人?”
“来了三人,还有一个未到。”那伙计的面色瞬间认真起来,并警觉的往门外看了眼,随之将门关好。
“怎么多了一人?”詹铎仰脸微垂,水中搓洗这双手。
伙计点头:“这位是前日来的安通,且不住在咱们店里。是个白面小子,听说是南下来游玩儿的,应该一会儿会过来。”
詹铎听着,抬手从盆架上抽下手巾,擦拭两下:“下去看看。”
“大人,”伙计皱下眉,试探问到,“要不要找些人”
“不用,对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咱们不能让他们察觉一点儿动静。”詹铎道了声,转而看看伙计,“你也小心。”
伙计点头:“大人放心。”
说完,人先端着水盆出了屋去。
这边,袁瑶衣经过昨日的茶摊儿,看着靠墙的桌子。在那儿,詹铎抱回了一大束迎春花给她。
也不知是他自己采的,还是从别人那儿买的。
回想与他南下这一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些复杂,很多时候竟是很平常的相处。他没再像以前那样想要抓住她、控制她,有时候还会听她意见
她收回目光,不知道自己去想这些做什么。他怎么说怎么做,还不是一样?他是主,她是仆。
“袁二?”
一声呼唤自身后传来,袁瑶衣回身去看,见着街对面客栈中走出一年轻男子,面皮白皙,嘴边带笑,让人一眼看去觉得有些油头粉面。
“宁公子?”她认出来,这就是和他们一艘船上南下的宁遮,也就是当日在甲板上挨打的那个小白脸儿。
宁遮摇着折扇,施施然的穿过街道,也不管那正在前行的板车,直接走过,害得人家差点儿翻车。
“我就瞧着像你,”他走过来,刷得将扇子并拢,“像你这种身形,走在路上很容易就能认出。”
袁瑶衣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他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