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尔情未语泪先流,“母亲……母亲她……前几天仙去了。”
“怎会如此?!”江翠怔愣住,“她虽好久不曾跟我联系,但每次必会送一些东西给我们。她不是说过的好好的吗?怎么会……”
“她是护着我被人害死的!”付尔情满腔的恨意。“其中一人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江翠眼眶含泪,嘴唇哆嗦着。
“骗子,她原是跟我说谎。”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江翠擦擦眼泪,才道:“好孩子,一路上委屈你了。你既来到小姨这边,小姨家里虽然拿不出好东西来,但也不会亏待你的。你小姨父他带着你两个兄弟在江面上帮人运送货物,已经去了几天了,估摸着今天就会回来。等他们回来了,再去帮你母亲收敛骸骨。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
说到后头,江翠又不免哽咽起来。
付尔情抹着泪,强抑制住悲痛,说:“小姨,不用大费周章。我和母亲尚在被人追杀,若你们去了那里只怕会受牵连。当时为免母亲遗体被侮辱,我和我的朋友已经将她安葬了。”
“是你外面那群朋友?”
“正是!”
付尔情见江翠对她的关心似乎不作假,便将自己想和朋友借一条船的事情与她说了。江翠听后果然没有犹豫很久,点头只说等她丈夫回来再说。
付尔情以为事情已基本定下,便安心邀崔时音等人先坐下。
崔时音犹豫片刻,又见李湛与他们分开走,打探消息还未见人影。就半推半就间坐了下来。
只是到底不放心,命人盯紧了江翠。
江翠并无异动,热情的招待着她们。
一盏茶的功夫,江翠的丈夫和儿子们,乘着夜色匆匆赶回了家中。
“婆娘!今日大发了!遇到个好主顾,还网了一堆鱼。”
见到屋内一群陌生人,话*音渐息,提着网和桶的手微微一顿。
“当家的,这是我姐姐的孩子和她的朋友。”江翠立马站起来自然的接过为首粗黑男子手上的木桶,介绍道。
粗黑男子愣了愣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江翠连忙将他拉到一旁,仔细将事情原委道出。
旁边听到母亲要将家里的钱拿去父亲好友那里疏通门路租一条船,二儿子余河颇为不乐意,开口道:“娘,这可是家里攒着给我买成亲之后买船的钱。”
江翠瞪了他一眼,“这钱本就是你姨妈给的!那些年要不是你姨妈是不是帮衬,咱们能在江州立足嘛!老二咱不能忘本!”
余河撇了撇嘴,他娘就是太老实了。
他们一家都没见过姨妈,能有多少情分。要是姨妈真的帮过他们,他们一家怎会还在江面上卖苦力谋生。
“好了!老二你不要聒噪。家里能在江州有个两三间的小屋和一条船,离不开你姨妈的帮扶,咋们虽然穷,但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你买船的钱,以后我砸锅卖铁也会给你凑齐。”江翠丈夫余年沉声道。
崔时音见他们一家子商议好了,颇为歉意,“此事麻烦伯父伯母了。里头的一应费用我们都会付的。只要您能帮我们尽快找到船。”
余年等人不愿接受钱,来回推拒。崔时音见状,便暂时收回,想着等会走的时候让付尔情偷偷塞给他们。
知道崔时音等人急需用船,余年也不耽误事。带着大儿和崔时音派出的一名护卫,就寻以前在海面上混的老兄弟去了。
他们的手里有一些不上官面的船可直达泉港,只要钱够。
崔时音等人将文齐安置好,命人去与李湛接头,自己与付尔情则在屋内等候,浑然不觉有个人在夜色中偷溜出门。
江翠倒是注意到自家二儿子出门了,但见他往隔壁巷子走,便以为他是到隔壁即将要议亲的那户人家去送鱼,也没有过多注意。
在崔时音等候之际,李湛等人竟意外之中与边漠接上了头。
恰好青锋夫人得知崔时音封后的消息,立马派人沿海路出发,到达了江州。
李湛实则在进入江州就看到了张贴的布告。
看着上头明晃晃的黑字,脸色黑沉,随后冷笑一声。
“也只配躲在背后使阴招。”
强咽下心中躁郁,就听到有人汇报江州衙门派人往一处方向去了。
李湛顿觉不妙,立马带着人马顺着小路,往江翠家中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