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胄最近眉心都是皱着的,“茭茭,难受也要和我说,别憋着。”
雾茭喝完药嘴里都是苦的,他昏昏沉沉,乖乖点头。
再醒来他已经到了医院,周围的一切都是他很讨厌的白,他匆忙下床穿鞋,却意外听到林胄和医生的对话。
“他的皮肤病比较严重,最近的药反应不明显,最好是去找别的更权威的医生。”
雾茭脑子瞬间懵了下,不是说他的病好了很多吗?他现在都不用忌口了。
他开始回忆,之前隐约察觉到的不对劲此时也如潮水般浮上来。
难怪之前每次去复查,林胄有个时候会留下来,让他先去爷爷那儿。
原来是想要支开他吗?
他真的……好不了了吗?
几天低烧,医生建议他住院观察治疗,雾茭却罕见地发了脾气,“我要回家!”
林胄目光难掩心疼,“茭茭,为什么不想住院?”
雾茭看他面容憔悴,应该也是这几天照顾自己,缺了睡眠。
他心生愧疚,但还是坚持回家。
“我不喜欢这里,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我在家也能好好吃药的。”
林胄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回去的路上,灰蒙蒙的冬日在今天竟出了太阳。
暖融融的阳光洒下来,路上多了许久行人,大多数都是出来晒太阳的。
雾茭愣愣看着,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阳光了,他忘记阳光照在皮肤上到底是什么感觉了。
好像除了痒、刺痛、红肿,就没有别的了。
可明明冬天的阳光这样温暖。
到家后,林胄陪他一起喝了点粥,吃了药便带他上楼回到床上躺下。
林胄给他量了体温,发现正常了后松了口气。
他这才问,“茭茭,你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从来医院后,雾茭和往常很不一样,回来的路上脸色也不太好,林胄总觉得这不止是生病导致的。
除非他听到了自己和医生的谈话。
雾茭神情有点难过,“哥哥,我是不是永远也不能好了。”
林胄克制着心痛,抱住他,“不会的,茭茭,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
“我听到你和医生说的话了。”
雾茭小声说着,闻着林胄身上的味道,他又安慰着对方,“没关系的,能活下来能遇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遇到林胄前,他从没被坚定的选择过。
对方隐隐的控制欲对别人来说是砒霜,对他来说却是蜜糖。
他认真说着,“哥哥,我上辈子生了重病,没有人愿意给我治疗。所以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你也不要难过。”
林胄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他。
房间里安静了至少半分钟,林胄才哑着嗓子问他,“痛不痛?”
雾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