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我先催促提姆离开的,临走之前,他也没忘记晚餐的事情,和我约定好了时间地点,并贴心地表示稍后会把这些信息发给我,我在准备好后联系他来接人就行。
该怎么说呢,这小子!
和他约会真是一件身心舒畅的事,而当有了对比之后就更是如此了。我目送提姆远去,回过头来时脸上还带着挥之不散的笑意。然后,我就看到彼得脸上那熟悉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简直和我“灵机一动”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彼得用一种“我逐渐理解一切”的语气感叹道:“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学。”
学什么?和谁学???我满脑袋问号,彼得却已经岔开了话题:“我们快走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耽误苏你的约会。”
“诶?其实也不算约会啦,提姆只是想感谢我帮忙报警。”
当我说到提姆邀约的理由时,彼得脸上出现了我格外熟悉的那种又止的表情。够了我说真的够了,你们到底哪儿来的这么多说不出口的话?!
我实在是觉得没眼看,干脆转移了话题:
“话说回来,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真像那警官说的那样去上厕所了啊?人有三急我不是不能理解,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提到刚才发生的事,彼得更加吞吞吐吐了。最后,他只是含糊地回答:
“啊嗯,我去了一趟洗手间。”
我:还真是啊?
“那你一定要注意肠道健康哦。”我好心地劝告。
最好再每天提一提,尤其是久坐的人,我可是很注重健康管理的!
彼得红着脸答应了。害什么羞啊小伙子,怎么我都比你更阿美莉卡啊,说好的开放呢?
接下来的全程,我和彼得都没有再进行过多的交流。他依旧会为我介绍校园里的建筑设施,却显得寡言了很多。我把一个话痨整自闭了,我忏悔,但不改。
其实我能解释自己稍微有点越界的,原因很简单,本蒙古大夫自己就能无证做出诊断:刚刚面对了危险,肾上腺素飙升还没彻底回落,大脑被一种诡异的劫后余生的兴奋支配,说出了一些我平时不会对刚见面的人说的话。
老天爷,我心理状态真的不太正常了,纽约有什么好口碑的心理医生推荐吗?不是汉尼拔的那种。
有人看到了我的需求,向我提供了一个名字,属于纽约某家私人心理诊所的主人。为我提供帮助的人是高中学长,正在纽约大学读博,哲学系。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加的他的好友,但果然,多条朋友多条路啊。
我很感激这位已经无法将脸和名字联系到一起的学长,理所当然地发出了要感谢他一下这种话。几乎是这句话发出去的下一秒,小窗私聊就出现了一个名字。对方顶着我给备注的“xx学长”出现在弹窗里,上来就是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请他吃饭就行。
我:……
这是否有点过快?
当然了,我是不会觉得自己答应了提姆的答谢邀约,却拒绝答应学长是一种双标的。我只会觉得学长想要立刻落实谢礼这件事显得他过于急迫了,仿佛不是想让我请吃饭,而是随便找个理由把我骗出去好噶我腰子。
而提姆,提姆那是认真有礼貌充满感激之心知恩图报!少总哥,好!
我委婉地拒绝了,并约定好了在下个周三请他吃饭。
但我内心比较阴暗地想:哥谭坚持了一个月,海文坚持了一周多一点儿,按照这个递减的速度,没准我只在纽约呆三天,今天周六,刚好躲过学长。
太阴暗了!随即我痛斥自己,怎么可以想这种事情呢?以前口嗨一下“地球什么时候爆炸”就算了,现在学校是真的有可能炸掉啊!小学时*的童谣竟然在大学实现了,这都是什么“我去炸学校,天天不迟到”啊!
胡思乱想间,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学长回了个【好】。我没再继回复下去,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开始苦恼起了晚餐约会的服装搭配。
提姆选择的餐厅依然不是那种中看不中吃的类型,价格属于中档,不过味道很不错,对着装的要求也并不正式——当然也不能穿个拖鞋大裤衩就去,不说餐厅准不准我进去,我也不好意思用太邋遢的面貌去见提姆。
……虽然,他连我更狼狈的样子都见过了。
“总、总之!”我对自己加油,“上次和雪莉出去买的裙子应该就可以,让我找找放在哪里……啊!”
我从行李箱的底层拎出一条皱皱巴巴好像咸菜的长裙,努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哦,原来是上次收拾去布鲁德海文的行李时,我在哈莉的撺掇下亲手塞进去的啊,这倒是巧了。这箱子在海文时根本没打开过,要来纽约我也只打开整理了上层,没想到腌了个咸菜。
突然想吃梅菜扣肉了,实在不行酸菜鱼也可以……啊,还想吃酸汤肥牛。要不干脆请学长吃中餐好了,主要是我很馋。
我一边“吸溜吸溜”地咽着口水,一边给晚上的约会搭配出了一身不会出错的衣服。偏酒红色的衬衫裙,只有领口是白色的,一条同色系的发带,和一双棕色的低跟玛丽珍。珍珠的项链和耳饰与领口的颜色交相呼应。
“嚯!好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绝世港风美人儿!”化完妆去照镜子的时候,我学着武外传的佟掌柜那样感叹,丝毫不觉得脸红。
我倒是没刻意去思考今天应该走什么风格,只是想到提姆,就下意识选择了红色。总觉得提姆和红色很搭,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我和他很搭了嘻嘻。
“你今晚也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