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让人沉浸在若隐若现的朦胧之中,仿佛掌握又不完全掌握,像是羽毛撩拨过手心,痒意直冲心脏。
季空青的声音很低很轻:“后背的药膏要晾一下,其他地方……”
“腿上的我可以自己来!”鹿蹊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如同羽毛瘙痒的折磨了。
他都快要分不清那些瘙痒究竟是过敏的红疹带来的,还是季空青给予的。
“好。”
季空青没有坚持。
他也没办法坚持。
又晾了一会儿,撩起的衬衫下摆被轻轻盖回到了鹿蹊的身上。
鹿蹊动了动脑袋。
微长的狼尾发丝扫在脖颈间,碰触着红疹,带起的瘙痒越来越难耐。
季空青注意到了,伸手将鹿蹊颈部的发丝撩到一边。
鹿蹊还是痒。
脖颈的痒甚至超越了其他地方,估计是过敏的重灾区。
季空青微微弯腰,近距离观察鹿蹊后颈的红疹:“可能是枕头也有乳胶成分,脖子这边要严重一些。”
公寓的床品季空青用了好几年了,平常也的确不讲究这个,现在再怎么回想也没法确定枕头的材质成分。
“应该是。”鹿蹊皱起眉头,因为难受,语气也多少带了些小脾气,“好痒!”
季空青刚才只给后背上了药,颈部这边还没顾得上。
鹿蹊听到季空青离开的脚步声,随后浴室传来水声,便以为他去洗手了。
正好被憋得有些闷,鹿蹊趁机从手臂间抬起脑袋,下巴搭在小臂上,微微蹙着眉。
鹿蹊属于从小精致到大的长相,只要闭上眼睛,遮住那双眼睛里张扬的光,整个人就会变得如古典油画般恬静。
但鹿蹊并不恬静。
他趴在沙发上,一副誓要与沙发共存亡的架势。
因为……他起反应了。
这很正常。
他是个gay,就算母胎单身,也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成年男人。
季教授那么又揉又搓的,他是个血气方刚的正常年轻男人,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这太正常了。
就和早起晨勃一样正常。
鹿蹊在心里念叨,一边说服自己这很正常,一边恨不得跪下来求某个地方赶紧软下去。
真的很尴尬啊啊啊啊!!!!
幸好季教授这会儿不在身边,不然——
鹿蹊的庆幸还没想完,季空青就从浴室出来了。
手里还拿了两三个大小不一样的头绳发圈。
季空青走回沙发边,动作颇有些笨拙地学着之前鹿蹊的样子,将鹿蹊披散的狼尾扎了一个小揪揪。
有点歪,但完全没有拔痛鹿蹊一根头发。
鹿蹊舔舔嘴角,重新低下头,配合季空青给他的脖颈红疹上涂药,既是好奇,也是想打破这股暧昧的气氛:“季教授家里怎么会有发圈?”
季空青垂眸替鹿蹊上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注意到你在用,后面偶然碰到卖的,就买了一些。”
即使不知道能否用得上,但还是会控制不住想你来到我身边的可能。
季空青可能去浴室洗了手,手指变得异常冰凉,惹得鹿蹊轻“嘶”了一下。
但冰凉的温度让烧着瘙痒的红疹舒服很多,鹿蹊的身体又很诚实地追逐了季空青的手指,想让舒缓的冰凉停留得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