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然眼睛一热,开口不自觉带上哭腔:“你受伤了。”
“我没事。”
傅望昭见迟然抽出一只手就要往嘴边凑,便知道他想干什么,将他的手按下。
迟然露出焦急的神情,刚想说些什么,傅望昭低下头来,亲了亲他的眼睛,吻掉他的眼泪。
周围的一切静悄悄,情绪悄然滋长,伤口在无声地愈合。
眼泪的味道咸涩,但很熟悉,alpha依依不舍地撤离触碰,轻声说:“好了。”
“别伤害自己。”
然而那双眼睛又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泪水,迟然忍不住抽泣,断断续续道:“你其实…可以不被抓…抓来的。”
傅望昭耐心地给他擦眼泪,却仿佛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
“他们想要对付的是我,就算这次不被抓,他们也会再找其他的机会。”
迟然一个劲儿地摇头:“都怪我。”
“然然,不怪你。”傅望昭终于忍不住将人抱进怀里,抚摸他的脊背,“是他们的错,你也是受害者,不要自责。”
迟然靠在傅望昭的胸口,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声,觉得很安心,渐渐停止了哭泣。
一直到晚上,都没有人再来。
傅望昭查看了铁门,很牢固,在他无法使用精神力的情况下打不开。即便是打开了,外面的状况也是未知的,依然估测不了逃出去的成功概率。
房间里一直能闻到莫斯所说的,专门为他研制出来的封闭精神力的药物。
这种情况下,傅望昭也暂时想不出办法,能做的就是恢复体力和状态,
估摸着到该睡觉的时间,他见迟然一直屈着腿靠在床头发呆,坐在他旁边,问:“在想小满?”
迟然睫毛闪动两下,点点头:“我一直不在,她会哭的。”
“你怀小满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她很乖,不怎么闹我。”
傅望昭有些失落,他一直特别遗憾的就是,没能在迟然怀孕期间陪在他身边。
“睡觉吧,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好。”
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肩膀相抵躺下。
到了第二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傅望昭猛地睁开眼,坐起来,身边空无一人。
他的心瞬间跌落深渊,焦躁地撸了把头发,从床上跳起来去踹门,一下接着一下。
昨天晚上他一直没睡,就是担心出事。但是后半夜空气中出现了其他的气味,他立刻蒙住口鼻,可已经无济于事,没过多久他就沉沉睡去。
铁门发出刺耳的噪音,依旧纹丝不动,他再次尝试启动精神力,可是直到脑中开始刺痛也没办法冲破那层无形的禁锢。
过了一会儿,铁门被从外面打开,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对他说:“跟我走吧。”
傅望昭立刻观察起门外的情况,这一整层两排都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铁门,果真如同监狱一样。
他跟在男人身后经过那一间间牢笼时,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有人在痛苦地呻|吟。
瞬移异能并不是毫无限制,它有范围和距离的要求,不可能从天南到海北。
所以傅望昭猜测这座实验室在主城的某个地方。
Alpha被领到楼上的一个房间,这里与楼下是完全不同的光景,宽敞明亮有窗户,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物瓶罐,前方靠墙的位置陈列着一排不知道都作什么用处的仪器。
莫斯正在调制某种药水,这里是他的实验室。
“迟然呢?”傅望昭直接问道。
“你应该很清楚我会对他做什么。”莫斯头也没抬,专注于手里的实验成果。
Alpha胸膛剧烈起伏,他大步走过去,将莫斯手里的锥形瓶甩到地上,发出玻璃破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