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昭将餐盘放在桌上,招呼他过去:“尝尝。”
甜甜的奶香味不打招呼就涌入鼻腔,迟然无奈地抿唇。
这一周的时间里,傅望昭就没离开过别墅,一天三顿监督他吃饭吃药,带他去院子里晒太阳,给他洗澡吹头发。
前天他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不去军区吗?”
当时傅望昭只是轻飘飘回答他:“请假了。”
饼干还是温热的,迟然捏起一片放进嘴里,嚼着又香又脆。
“好吃吗?”
迟然点点头,盯着那圆圆饼干的自然纹理瞧。
他没看见,一旁的傅望昭露出浅浅的笑来,是下意识发自内心的、幸福而满足的笑。
“外面卖的成分不干净,以后你想吃的话,我做给你吃。”
迟然这才反应过来,惊讶道:“这是你做的?”
傅望昭“嗯”了一声:“和刘姨学了几天,明天开始学烤蛋糕。”
“你…”迟然语塞。
他猜测傅望昭是因为那天晚上导致自己生病发烧而感到愧疚,所以才对他好想要补偿他。
但他真的不怪傅望昭。
两个人本来就是这种关系,傅望昭付钱,他提供身体。
尽管这项交易并非他自愿开启,但事已至此,迟然不想再做什么挣扎,因为没用。
Alpha现在的行为并不会让他开心,反而觉得别扭。
“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去工作吧,别浪费时间了。”
迟然感觉后背一热,傅望昭从后面抱住他,力道很轻,怕把他碰坏似的。
“和你待着不是浪费时间,我很开心。”他深深嗅着迟然身上的气味,“如果可以,我想一直这样下去。”
两个人贴得没有一丝缝隙,可是在傅望昭那里温馨暧昧的氛围流转到迟然这里,陡然变了感觉。
种种迹象在指向迟然最担心的事情,等到合约到期,傅望昭可能根本不会放他走。
他感觉自己像被狼咬住的兔子,力量悬殊,无论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被拆吃入腹的命运,只能等死。
令人绝望的无力感爬上全身,双手变得冰凉。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迟然不敢再提出要离开的想法,只能默默打算着,等待转机。
“然然?”傅望昭叫他。
“啊?”
“怎么愣神了,我刚才问你中午想吃什么?”傅望昭松开怀抱,将他转过来。
“我吃什么都…都行。”
迟然不是个善于掩饰的人,他有点紧张,以致于看到傅望昭伸过来的手时,他下意识后退,后腰重重撞上桌子,发出突兀的声响。
傅望昭的手就停留在半空中,他看见迟然紧张闪躲的表情,蜷了蜷手指:“你流鼻涕了。”
迟然自己用指背怼了怼鼻子,他的鼻尖和人中位置因为被纸巾多次摩擦而发红发疼,所以有些打怵用纸擤鼻涕。
“你怕我是吗?”alpha轻声开口,“因为我之前凶你?”
紧张的余震散去,迟然稳住心神,他抬眼看见傅望昭有些失落受伤的神情,说:“没有。”
“我有点累了,想躺一会儿。”
“好。”
给迟然掖好被子,傅望昭才把门关好出去了。
听见关门声,迟然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
这几天晚上,傅望昭都是在迟然的房间里睡的。迟然发烧的那两天还可以说是方便照顾他,后来就是单纯厚着脸皮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