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秋姝摇头,郑如珠便也没有多问,两人并肩往前走。
“夫人风华叫人移不开眼,师兄娶了你,是他的福气。”郑如珠自第一次瞧见姜秋姝,便被她的相貌所慑。
她出生在洛阳,长在洛阳十七年,见过不少世家娘子,从未见过这般姝色。
“过奖了。”姜秋姝回的有礼。
裴珉娶了她是福气,她好似未从洛阳世家人口中听闻,大都只是说她嫁给裴珉是高攀。
“师兄这些年来,为了郑家奔波,我和阿兄都很感激,昨日相见一时忘形,便多喝了些,夫人莫怪。”
姜秋姝其实从未见过裴珉喝醉的模样,或者说在她眼中,裴珉从未饮过酒,还当是他不喜喝酒,只是没有能一同喝酒的人罢。
“挚友回来是乐事,怎会怪呢?”姜秋姝笑着回复她。
一听如此,郑如珠松了口气,又问起姜秋姝如今洛阳的一些事来。
姜秋姝将自己所知晓的,与她一一说了。
“多谢夫人了。”
郑如珠神情感激,嘴角上抬,是如仕女图上的笑容,不少一分,不多一分。
姜秋姝却是疑惑,怎有人能将书上的模样搬到脸上。
近日来,并不忙,姜秋姝打算去别院的马场一趟,前儿得过裴珉的准许,她亦是大胆了些,心里一直对马背上的畅意念念不忘。
裴秋月也曾说,太夫人会对她训诫在秋狩发生的事,可责罚迟迟不到,她想,应该是郑家的人事太忙,叫太夫人顾不上她了。
旁人遭遇了这般的祸事,对骑马避之不及,可她却从不觉得是骑马的错。
她不会便去学,若是学中遭遇坎坷,跨过去便是了。
逃只会叫她害怕。
姜秋姝往外走,路过树林时,有几名撒扫的婢女。
“你可曾晓得,郑娘子曾与五郎定过亲?”
细碎的声音,足以引起人的注意。
“若非郑家遭难,五郎何故那般晚才成婚!本是金童玉女,如今却要分道扬镳,可叹啊!”
“郑娘子与五郎才相配些,五夫人与五郎门不当户不对,我听说这门婚事可是蹊跷的很。”
最后一句被压低了声音。
锦绣气的想要上前理论,姜秋姝拉住了她的手,“不必管,和管事儿的说一声便可,还得去马场。”
姜秋姝神情如常,锦绣却十分担忧那些人口舌肮脏,惹了娘子心烦。
一行人约莫三刻钟后到了马场。
锦绣望着娘子出了神。
娘子拉紧缰绳,在马场上策马时,面容生花,是极为恣意的笑,她从未见过这般生动的娘子。
府中困住的是另外的娘子,与如今的人一点儿也不像。
回到玉珩院,已经很晚了,姜秋姝用过晚膳早早就沐浴完,坐在窗边练着字。
如今,她的字迹刻意的写,竟然与字帖上有九分相似。
若是不细看,怕会叫人以为是一人所写,她连忙将那纸揉成团,放进炉子里烧干净。
而后换了她常用的法子写,如今,她的字当真有了很大的进益,至少瞧着不扎眼了。
一道影子落到书案,她未抬头,便晓得是何人,没想到如今竟然会对裴珉这般的了解,而后,又庆幸自己将那纸团毁尸灭迹。
“五郎。”
她放下笔,结果书案对面的人却朝她的方向靠近,他将她困在了椅子与书案间,他的气息骤然朝她倾斜。
这般的近,她屏住了呼吸。
她未动,撑在桌子上的手收了收,神色带了几分紧张,问道:“你怎么来了?”
“瞧瞧你。”裴珉简单的大着,人未离开,反而向她的方向靠近向下压迫,他眸光深深,呼吸靠的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