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听见了些争执的话,她甚至抿唇莞尔看起笑话来。
圣后看了看奏章,“便由江都县令来吧!”
“此人倒是个励精图治的,继任江都县令两年,颇得民心。”
“母后,宋县令祖母辞世,需得守孝。三哥提议的扬州节度使可担此责。”四皇子替三皇子说着话。
“此事情况特殊,特夺情起复。”圣后直接下了令,三皇子却还是想要提提扬州节度使,可圣后一个眼神过去,三皇子不再开口,只是心头不畅多了些。
扬州节度使是他的人,母后未免太专治了些!
“哈哈哈!”
寂静的殿中忽然有了声笑意,他们看过去是李长宁躺在榻上,一只手拿着奏章,一只手吃着点心,悠闲的很。
“平乐!”圣后不满的看了过去,眼神却带着无奈。
将李长宁喊来,只因她手里握着云策军,圣人爱重这个嫡女。
“儿臣也不想来的,可母后偏要儿臣来,”李长宁撒着娇,一脸的无辜,“奏章里说,那个种植青色牡丹的小娘子,救了全城的百姓,还捐了全部银钱购买了粮食,百姓皆说她是牡丹花仙转身,菩萨下凡。又是牡丹,又是菩萨的!天底下还有能够有比得上儿臣的小娘子?不过是夸大的话。”
李长宁不屑的撇了撇嘴。
青色牡丹,他们倒也是有所耳闻,洛阳忽然兴起,此牡丹花能够铲除奸佞,有兴隆国运之态。
他们也曾将主意打到着牡丹上,可还未来得及,江都便出了事儿。
也不晓得牡丹还在不在!
“真有这样的小娘子?”圣后也是起了几分好奇。
内侍监早早将事情打听清楚了,此时将事情禀告了,“那位小娘子姓姜,原是听说叫姜满的,可又传出此女本是叫姜秋姝。百姓赞其秋水之貌,百善之心,无人不听从她的话。”
听到姜秋姝的名字,他们还未曾有过反应,只因洛阳人虽晓得裴太傅从前的妻子姓姜,可还不晓得她的闺名。
李长宁唇角翘起,摆弄着指甲,像是半点儿也不将内侍监的话放在心上。
“有慈悲之心,大周该多些这样的女子,是该嘉奖一番!”圣后感叹道,往江都又下了旨意。
于圣后而言,她以女子之身监国,有这般的女子站出来,于她更有利。
清晨,姜秋姝起身,帐子旁小榻已经没了裴珉的踪迹,这几日,他欲行不轨皆被她一脚给踹了出去。
便是将裴珉当做伺候人的小倌儿,也要看她想不想了!
此地还有不少的百姓,若是让他们瞧见了,过往她所做的一切可都毁了。
本来,裴珉住在她的帐子本就出格,谁料这人的帐子搬到了她的旁边,每每入了夜便如个偷香窃玉的贼,去了她的帐子里。
他其实是不怕的,争执之际,甚至又想要将两人的关系公之于众,姜秋姝连忙阻止,勉强答应只要不被旁人瞧见,他可打地铺。
姜秋姝出了帐子,原本还在远处的百姓纷纷聚集,朝她行礼问安,她唇角始终勾着抹笑意,纷纷还了礼。
瞧着姜秋姝这般的和善,原本就对她有好感的百姓,更是多了几分倾慕。
外边儿的雨已经停了,原本乌云密布的天也逐渐清了些,露出了灰蒙蒙的蓝。
姜秋姝走到了崖边,眺望着,江都半个城都被洪水所淹。
原是一片繁荣的县城,江都在宋执书的励精图治下,已经改头换面,不少百姓皆有了富足日子,可惜一场洪灾都毁了。
家不成家的!
姜秋姝看着下方,按照记忆中的模样,找着如意花坊的位置,已经被水淹的,只能瞧见个指甲盖晓得是房顶的位置。
这是她待了两年的地方,她想要走近看的清楚些,下一秒腰肢被人给搂住了,她回头裴珉神色紧张,色厉内茬道:“站这般近,就不怕滚下去!”
裴珉将她抱在怀中,劫后余生。
方才那一幕,让他想起东鸣山寻到她的衣服和鞋子。
当她往前探时,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梦中的一些场景在重现。
他怕了!
姜秋姝将他推开,可腰间的手太紧,紧到她感觉到他的颤抖,可依旧没有松开她。
“裴大人,我有分寸,又不是傻的,往下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