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自认为见过美女,就是没见过美得这么高级的。
像精培的牡丹绽在金殿中,尊贵又绮艳。
睫羽轻颤间,万千编钟仿佛凭空为她奏起乐曲——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
女人冷脸坐起,提起被角严密地遮住肩身。
长发如丝绸般垂满枕席,衬得雪肤朱唇,眉眼像市博物馆里的镇馆画。
“无耻!下流!卑鄙宵小!”
甘浔还没被惊艳够,她张口开始骂了,带着一脸美绝人寰的羞耻和愤怒。
声音如山寺中的檐上铜铃,端庄又空灵。
就是话很难听。
“谁?”甘浔被反客为主了。
甘浔喊冤的神情让赵持筠看出破绽,眼中蓄的泪花褪下,低眸再抬,眼里尽是刚毅坚忍。
她厉声道:“不论你主子是谁,本郡主奉劝,要杀要剐尽快,晚了小心狗命。”
“若等我父王追查至此,不会放过你们!”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甘浔看了一圈,桌上还有酝酿睡意的备考读物,确定这是她的卧室而不是误入奇怪的地方。
“不是,姐妹,你在我床上你还裸睡,我甚至没立即报警,你骂我是狗?”
这对吗?
跟刚才小区门口的老头像一家人。
赵持筠微眯凤眸,没听懂她在狗叫什么,“不知所云!”
郡主大人昂头,露出一截修长的玉颈,不屑讥讽:“跟本郡主互称姊妹,你是什么身份?”
传闻中的梦到哪说到哪。
腿上的擦伤作痛,甘浔没了耐心,指向门口,“好我不配,请你穿上衣服离开我家。”
“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不想!”
“本郡主倒要问你,我的衣裙哪儿去了?你怎敢脱我衣裳,你……”
她想问对方做了什么,转念想到没必要。
问与不问,该发生的已然发生,尚未发生的,也不必先言露怯。
她不知昏睡了多久,这伙人既然留她的性命,自是有所图谋,而父王定在派人寻她。
一旦她得救,这里不会有活口,她赵持筠便从未遇到任何有损清名之事,何必多此一问呢。
她将冰寒的眸光略收,掩盖住肃杀气,端详眼前人。
虽然手长腿长,但清瘦得不像习武之人,从站姿就可以看出来。
衣着打扮古怪,束高马尾,穿不知质地的白衣跟裙裳。
身体多处光裸在外,很不成体统。
“我怎么知道你衣服脱在哪,你当我变态啊,把你扒光扔床上。”
“我不是牛郎那种贱人。”
甘浔直白:“要真是我脱的,我不跟你装,早爬上床了,随便做点什么不比干说话强。”
赵持筠身份何等尊贵,哪里听过这种孟浪话。当即脸飞霞色,容颜更艳,眼睛却发狠剜向甘浔。
“你不要脸!”
甘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