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不是阿姐。
只是陌路人。
跟谁欺负她一样!
棉花人甘浔心软了,“好吧,你等我洗完。”
她有底线:“我不可能帮你,你得自己动手。”
赵持筠得到应允颇欣慰,却看她避之不及,仿佛侍候自己是她委屈。
冷哼一声,傲声道:“晓得了,是你的人人平等。”
甘浔听得一愣。
赵持筠身姿绰约,如同立于枝头的雪梅,一举一动都像古装剧里出来的人。
还得是礼仪指导过关的剧。
当她古声古气地说出“人人平等”时,甘浔有被冲击到。
没忍住笑了,被问笑什么,甘浔说“笑你悟性高”。
赵持筠一脸那还用你来说。
洗澡前,甘浔想到一茬,从浴室探出头:“过会我放热水,厨房会有噪音,是燃气加热的声音,你不要怕。”
赵持筠正在沙发上翻着书,眼睛也不看她,“知道了,下去吧。”
我下哪去?
甘浔愤愤关上门。
赵持筠将视线从书中抽离,眼前是印刷清晰的纸张,耳畔是甘浔所说的燃气加热声。
名为沙发之物比王府华贵的软榻更舒适,琉璃灯通明,驱烬长夜,恍如传闻中的东海明珠。
天地万物皆在与她诉说,此间非她赵持筠该踏足之地。
她祈求这是一场黄粱梦,深眠醒来,她还在王府的榻上。
这里的所见所闻会成为她在赏花会上的趣谈。
而眼下她只能慢慢寻找出梦的法子。
她走到甘浔所言的阳台上,往外看,灯烛荧煌,上下相照。
峻宇之上不胜寒,令人心惊胆战。
她没有跳下去的勇气,她不敢赌跳下去梦就会醒。
只好回到沙发,继续看书。
家里有不速之客,甘浔洗头洗澡的速度比平时快上一倍,拿着毛巾擦头发走出浴室。
她刚才抽了一本时尚杂志打发赵持筠,赵持筠正看得津津有味。
“看得懂简体字?”
“略懂,好在图文清晰,这里书皆如此?”
“越贵的书越清楚,这种最普通的。”
赵持筠闻言看向堆着书的桌子,心生向往。甘浔当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