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一闪而过后被否定,因为他比谁都清楚,盛衾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心思,她也许只是习惯性对他好,对他包容,当他是朋友。
这个世界是虚伪,破败,腐烂到毫无人性,长不出理想主义的花,可她却始终美好,纯净,不染尘埃。
宴椁歧讽刺的想,还不如是备胎,总比根本就不要他,想不到他,来的好些。
他抬眸,视线被眼前的门堵住,半晌,自嘲地扯了扯唇。
从前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少年,终究也有了求而不得的存在,弯折了腰。
——
昨晚躺下后,盛衾都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由于没拉窗帘被投射到屋内的光晃醒。
她抬手遮住眼前光亮的区域,眼睛又酸又涩,眼皮厚重地有些抬不起来,头更像是被蚂蚁啃食了般酸胀难忍。
简单洗漱之后,盛衾换了套比较职业的穿搭,她还是想去咖啡店问清楚岛上关于海龙卷的原委,特别是咖啡店那个拥有棕红色头发的小姑娘Lily,询问时她比别人松动,应该是个突破口。
白棕色条纹衬衫加上棕色休闲西裤,发丝被拢到身后扎起,手拎着同色系托特包典型的职业女性穿搭,简约知性。
今日罕见所有人早起在客厅吃饭,男人挺拔清越的背影格外明显,盛衾警钟被敲响,没开口说话,准备直奔冰箱取冰块敷一下眼睛消肿。
丁欢看她这身打扮主动问起:“衾姐,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被噎住,丁欢看着她肿的像核桃的眼睛,又瞟了眼旁边那位神情冷淡甚至多了丝落魄的男人,嗅出一丝不对劲,没敢吭声。
“啊!”秦任喊道,“衾姐,你眼睛怎么了?”
盛衾翻找冰块的动作一顿,指尖触碰到冰凉,她将冰块拿出,回头时,刚好对上男人晦暗难明的视线。
空气被逐渐凝固,她心口一紧,垂眸,迅速将重叠的视线移开,把冰袋放到一侧眼睛上敷着,往外走。
“衾姐?”秦任继续问,“你干嘛去,先吃饭啊?”
盛衾没回头,抿抿唇,忍着嗓子里细碎的疼,回应道。
“我没胃口,先走了,你们今天继续整理资料吧。”
秦任还想继续说些什么,被丁欢抬起胳膊毫不留情地怼了下。
“吃你的饭吧。”
话音刚落。
宴椁歧懒洋洋地站起身,冷着脸,抬脚往楼上走。
几分钟后,秦任后知后觉道。
“他们不会吵架了吧?”
丁欢和陈宇同时叹口气。
“你才知道啊?”丁欢白了他一眼,担忧道,“这次应该挺凶的,歧哥下楼估计就是等衾姐呢,一口东西没吃。”
秦任像是没了胃口,放下勺子,说:“我跟着衾姐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她哭成这样的时候。工作上遇到多少委屈都跟没事人一样料理后事,这次……。”
“你们干嘛?”陈宇笑着说,“别唉声叹气的,又没世界末日。”
丁欢皱眉烦躁问:“这跟世界末日有什么区别?怎么办啊!还能和好吗?没见过他们吵这么凶过,一起吃饭都不愿意了!”
“没事。”陈宇轻声说,“他们能处理好。”
——
咖啡店。
踏入店门后,几位店员看到盛衾基本都是敬而远之的状态,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他们越是这样,盛衾就越是怀疑,一个简单的自然气象有什么问不得的?
只有角落里的Lily看向她的眼神有不安还有犹豫。
盛衾主动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早。”
Lily点头:“早,你眼睛怎么了?”
盛衾楞了下,笑着说:“没事,帮我推荐一下你们店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