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和帝王咬耳朵:“小豫王这倒是个好法子,醉酒躲懿旨,就是有些伤身。”
萧衍之:“他精明着呢,来之前便已提前用过解酒药,酒喝多了自然会上脸,但那醉态,是装出来的也不无可能。”
殿外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浓重的夜色中,大雪仍在宫灯的映照下,簌簌纷飞。
殿内灯火通明,一派祥和。
帝王高兴,便多饮了些,歌舞换了一曲又一曲。
坐下众人见萧然这般好说话,渐渐地,许多四品官员也去敬酒,只为在皇族面前混个眼熟。
萧衍之在案几下拉过桑晚细嫩的手掌:
“郑嫔的父亲将当年江州贪墨的折子交了上来,白梦祖坟里的账册也已寻回,现在就差桑烨了,姚氏同他联手刺杀朕,通敌叛国的罪行板上钉钉!”
“阿晚,朕很期待……和你成婚的那天。”
任谁都想不到,两人就这样毫无遮掩的,在歌舞声中,低声阔谈这些事。
姚淑兰身侧放了个小圆凳,萧琼斓此刻正在身畔作陪,只是昔日笑容再不复见。
桑晚心中明了,低头咬唇。
萧衍之轻笑着,用拇指摩挲她的唇角:
“阿晚每每回避时,总会咬唇,在南国那阵儿朕不让你咬,你便听话的不敢咬,生怕朕把你如何了,现在愈发肆无忌惮。”
桑晚摇头:“只是提到桑烨,和通敌叛国这些字眼,难免会想起我也是桑氏女。”
萧衍之刚要反驳,就听她继续说:
“但陛下放心,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桑晚了。他是他,我是我;他要复南国,我只盼和您白头偕老,天下海晏河清。”
桑晚眸光转动,帝王呼出的热气中含着浓郁的酒息,洒在她面容上,有些醉人。
“陛下,您醉了?”
“让朕醉心的,或许不是酒。”
萧衍之将桑晚拉入怀中,低头落下烫人的吻,如醉如痴。
这一瞬间,桑晚只觉耳旁的鼓乐声都变得慢了起来,连耳廓都羞得通红。
明和殿的高台上,万众瞩目,她怎么也想不到,帝王会这般不收敛,让人无处遁逃。
桑晚眼睫忽闪,扫过萧衍之的脸,痒痒的。
萧衍之轻笑着起身,还将她半圈在怀中,“朕的阿晚,这种时候总十分可人。”
连她的口脂,都帝王被吞了去……
正温存着,底下不知是谁惊呼了声:“——小豫王!”
桑晚从帝王怀中坐直身子,抬眼看去。
萧然已经趴在桌上,满脸酒色,手中捏着的杯子也失了方向,酒水洒到桌面上,汇聚成一道细线,缓慢流着。
萧衍之看了眼元德清,元德清会意,抬手挥退歌舞。
时辰已经快到子时。
姚淑兰在案几上撑着脑袋,闻言也看去,眉头深蹙。
从萧然一开始喝酒,她就猜到会是这幅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