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及她脸上可疑的红晕,梁思敏女士笑了笑。
“进去吧。”梁思敏女士升起车窗。
梁思敏女士的车先开进铁艺大门,陈鹤允是推着车进去的,因为姜颂梨还在。
他把车停在了离大门不远的地方,然后跟着姜颂梨一起进去。
“梨梨带朋友回来了啊。”外婆迎出来。
姜颂梨这会儿已调整好情绪,很自然地向外婆介绍,“外婆,他是陈年希的哥哥,叫陈鹤允。”
“陈家的孩子啊,”外婆看着陈鹤允笑着说,“长得真好看。”
“阿婆过奖。”
陈鹤允礼貌地低头。
“快进来吧,饭还没好,你们坐着玩儿会儿。”
此时坐在沙发上的梁思敏女士也开口,“坐吧。”
陈鹤允随姜颂梨一起坐下。
梁思敏女士和年希妈妈从小交好,所以自然是听年希妈妈提起过陈鹤允的身世,知道他从前过得很辛苦,但他身上看不出一丝曾经被磨难困住的局促,倒像从小见惯了各种场面,始终很从容,没有一点儿露怯。
出于礼貌,陈鹤允没有四处乱瞧,双睫自然地半垂着。
梁思敏女士为他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喝茶。”
“谢谢阿姨。”
陈鹤允抬眸看着梁思敏女士出声感谢。
梁思敏女士喜欢他的眼睛。
他眼底有一份在富人群体里很罕见的坚毅。
优越的出身让富人们眼底总带着一股高傲,物欲横流的生活也让人的眼睛总是浑浊。
单从视觉上来说,陈鹤允的眼睛其实也是浑浊的,他的眼白里有很多血丝,但那双眼就是让人觉得很清很透,却又一点儿不浅薄,是有深邃的,有厚度的。
梁思敏女士收回视线,转而落在他旁边的少女身上。
“去海边了?”
“嗯。”
姜颂梨点点头。
“去洗个头吧,头发上有沙子。”
不光有沙子,还被风吹得像一礼拜没洗头了似的,姜颂梨也想赶紧去洗个头,可她总不能把陈鹤允撇下。
“我跟小鹤聊会儿天。”
既然梁思敏女士这么说了,姜颂梨只能朝陈鹤允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陈鹤允也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那我去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