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不大,遮两个人有点勉强,但正好,那样又可以贴他近一点。
“给我打吧。”陈鹤允朝她伸手。
她把伞递给他。
接过伞,陈鹤允朝她靠过来一步。
“伞小,你贴紧我。”
低沉好听的声音传入耳道,姜颂梨轻垂着的长睫微微一颤。
她轻“嗯”一声。
“走了。”
陈鹤允撑着伞和她一起步入雨中。
他们贴得很紧,像是双方都想借此证明他们是大大方方的友情,又暗戳戳地满足着自己想要贴对方更近一点的私心。
夜空里坠下的雨打在伞面上,声音并不嘈杂,有种令人很安心的静谧感。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静谧,两个人的体温没有像之前那样滚烫,心跳也不再那么剧烈,是轻缓的雀跃,是悄悄的悸动。
同一柄伞下,两人紧紧相贴,慢慢地往前走着。
贴得这样紧,伞完完全全能将他们两人都遮住,但伞是斜的,更偏向她一些。
本就不是为了遮雨,本就为了更偏向她一些。
通向停车场的林荫大道很长,却不妨更长。
这条路若是没有尽头就好了,她与他都这样想。
两个人不自觉的将步子一慢再慢,但路还是走到了尽头。
再经过一处花坛就到了停车场,花坛里藏着一只避雨的猫,猫咪像是想要换个地方躲藏,从花坛里窜了出来。
眼前忽然掠过一道黑影,姜颂梨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被惊吓的她抬手抱住了陈鹤允的胳膊。
她发誓,她是真吓到了,不是演的
“是猫,”陈鹤允的声音里带着安抚的意味,“不是老鼠。”
不管是猫还是老鼠,姜颂梨都不怕,只不过她是易惊吓体质。
目光瞟向自己抱着陈鹤允胳膊的双手,她在心里失笑,竟然还是抱到了他的胳膊。
她松手,却没有把身子转回去。
陈鹤允微挑眉,“怎么了?”
“前面就是停车场了。”
陈鹤允的眉尾继续往上扬了一分。
“其实,”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迟疑地开口,“今天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
“没有,我只是……”
吃错了醋。
“我只是没睡好。”他只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