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工具,大家排好队到停车场上车。
车里吵吵闹闹的,一个个都特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不是去捡垃圾,是去捡金子。
学校带他们去的那片海滩不知从哪儿冲过来一大片垃圾,绵延几公里的海岸都飘着股臭味儿。
五个人分公明确,陈年希和周丞洋背垃圾桶,剩下三个用钳子捡垃圾。
垃圾的味儿实在太丑,几人yue个不停,但手里也没停。
不远处,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奶奶也捡着垃圾。
老人黝黑的脸上布满皱纹,手上戴着已经发黑的线手套在垃圾里翻找着可回收物。
温晚不由得感叹:“捡垃圾的老人都好可怜啊。”
“不是所有拾荒的老人都可怜,”陈鹤允专注地在架一个垃圾袋,没有看到那个老人,“有些老人就是闲不住,拿着几千的退休金还是要出去拾荒,一年能挣几十万,惨的是既没有退休金又无荒可拾的老人。”
“可天天和垃圾待在一起会很容易生病啊,”温晚说,“一二十万够他们治病吗?”
陈鹤允没反驳,她说的对。
他也不理解,明知垃圾对身体有害,那些本身并不差钱用的老人为什么还要去拾荒。
海水被垃圾污染,大家都穿着雨靴在浅滩处清理垃圾,最多走到海水刚刚漫过一半雨靴的地方,但在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姜颂梨看见有人竟然走到了淹过膝盖的深水区去夹一个漂浮在上面的垃圾袋。
“同学。”
姜颂梨想把喊他回来,一个易拉罐却在这时砸在他头上,有人故意扔的,还很恶劣冲他吼道:“动作快点,磨蹭什么?”
姜颂梨蹙眉朝岸边望过去,看见一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
没记错的话,这人叫齐晁,初中跟她一个班。记忆里,他是个品学兼优的人,绝不会做出此等行径。
“齐晁!”姜颂梨面带怒色地朝他走过去,“你干什么?”
齐晁瞥她一眼,表情很不爽,“眼睛不好使就去配眼镜,没看到我们在捡垃圾吗?”
姜颂梨:“让别人打湿裤子去捡,你就在这儿使唤?你以为你谁?”
“你又以为你是谁?”齐晁说话夹枪带棒,“不是会长了还管这么宽。”
说完,他还嚣张地又朝那名男生砸过去一个易拉罐,“少他妈在那儿装可怜,动作快点。”
“齐晁!”姜颂梨怒不可遏。
齐晁充耳不闻,自顾自把玩着手里的另一个易拉罐,这些不带一丝脏污的易拉罐明显不是他捡的。
陈鹤允过来挡在她面前,以防齐晁也朝她扔易拉罐。
周丞洋朝海里地同学喊道:“同学,赶紧回来。”
齐晁冷笑一声,不打算与他们纠缠,转身欲走。
“站住。”姜颂梨喝道。
齐晁继续往前走。
见状,陈年希冲过去一把拽住他领子,扯回来往前一推,“准你走了吗?”
“你他妈!”
齐晁旁边的人正准备动手,被同样冲过来的温晚一把推开。
这些人其实不敢跟他们来真的,但凡动真格,只有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