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实眼前一花,吓了一跳。
他不明就里地把砸得纸页翻飞的书从怀里掏出来,看到纸张的页角都折了,不由得感到可惜,这些孩子真不知道珍惜东西。
他把书翻开,想把折掉的纸张全捋平,才翻了一页,眼神立刻呆滞住,随即,整张面孔缓缓爆发了不可置信的红晕。
“啪——”一声,书又被他合上了。
他脸红了,躲什么洪水猛兽似的,把书飞快丢到隔壁的桌上。说是书,其实更像是画,小篇幅的英文文章,大量的插图,单词他并不能全部看懂,但图画却是一目了然的,男人女人交缠在一起的肢体,每张面孔充满狂热。
画里的东西,全是辜镕夜里对他做的那些事。
扔书的这时小跑过来找书,先说不好意思砸到人了,问他有没有事,辛实说没事,那人坏笑着看着他,说:“你瞧你脸真红,怎么,没看过这种书?”
辛实沉默着没做声。
那个男同学就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呢,体贴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你以后也要有太太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以,这本书就给你了,多看看,对你以后有好处。”
辛实才不肯要,支支吾吾把人打发走了。
夜里,辛实抱着辜镕的脑袋,眼神迷离,额头被薄薄的汗浸湿,低低地抽气。
风扇均匀地送着薄荷气息的凉风,可屋里依旧地热,热得呼吸都不畅快。辛实看到辜镕肌肉明显的后背泛着水淋淋的光,猜他一定比自己更热。
可热成这样,辜镕还是要紧紧搂着他。把他的胸口咬得通红之后,辜镕抬头又来亲他的嘴,辛实微微伸出舌尖去迎。
亲了片刻,辜镕在他耳边笑着轻声问:“你把书给还回去了啊,那你都学到什么了,做给我看看。”
辛实不好意思地说:“没敢仔细看。”
辜镕右手揉了一把他圆润紧实的屁股,短促地低笑一声,说:“好奇看看没什么,可不许跟他们到外头胡闹,最近不大太平,让我知道了你到处乱晃看我不打你的屁股。”
由于摸上了瘾,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抬手轻轻抽了一下辛实的臀尖。
辛实被打得挺了挺腰,挺委屈地从他怀里滚开,转头冲他嚷嚷:“不是说胡闹了才打,咋没闹也打我。”
辜镕拉住辛实的膝盖,强硬地把他拉回怀里,右手很温柔地揉揉他的屁股,心里却在为方才的手感而荡漾:“既然你好奇,那么我们今天试试别的好不好?我教你。”
辛实眼睫颤抖,说:“你咋教我?你咋会那么多的?”
想到辜镕从前或许有过很多经验,心里酸酸的。
“在心里编排我呢?”辜镕一眼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又气又想笑,咬了下他的耳朵,温柔地解释,“没和别人这么做过,”他拉过辛实的手,又低头亲了亲辛实的嘴唇,“第一回亲嘴第一回拉手第一回和人睡觉,全是和你。”
辛实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依旧是个不大信的模样,但是心里却已经忍不住乐了,说:“骗人,没做过咋这么……这么……”他想说熟练,精湛之类的词语,可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就说,“这么能干。”
辜镕原本以为辛实要谴责他,正准备自证清白,没想到却听到犹犹豫豫但异常坚定的“能干”两个字。
他的脸色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笑出了声,是个意味深长的坏笑,不怀好意地凑过去说,“我听着这怎么像是在夸我?”
辛实把头埋进他胸膛,小声说:“不要脸。”
辜镕低头狠狠亲了他一口,说,“傻小子,非得做过才懂那些么?你怎么不想想,我三岁启蒙,念书的时间就快跟你年纪一样长了,你今天看的那本书,我以前难道看得就还少了?”
同学拿那种书给他,辛实心里觉得真害臊,可辜镕也看过的书,他突然变得很想看一看。辛实就一边被他掐着腰往上颠,一边努力伸手攀在他肩膀上气喘吁吁地问:“拿给我看看,我也要看。”
辜镕笑了,在他耳边喘着粗气说:“多少年前的书了,明天翻一翻,翻到了给你。”那都是些消遣的玩意,他都不记得放到哪里了。
自从上军校后,他的精力日日耗得很空,没工夫去想别的。
床上说的话,早上醒来,辛实都忘光了,结果下午回家,辜镕还真给他全部翻出来了,还不少呢,几十本,全是英文的。
辛实看得好痛苦,连带那些香艳的图片都显得乏味起来,看得眼皮直打架。
辜镕不但要叫他看,还要叫他有所心得,辛实捂着眼睛不肯再看,辜镕心眼特别坏,夜里抱着他,一字一句地对着他念。
辛实被他禁锢在怀里,躲都躲不开,辜镕看他躲躲闪闪,反而起了兴味,把他拉过去压到身下,又叫他出了一身汗。
第二天,辛实睁开眼第一件事,把那些坏书全装篓子里放到了书架最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