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公堂,
李泽岳依旧平静地坐在太师椅上。
陆姑苏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临安采律司风部的主官正笔挺地跪在堂下,皇子遇刺,有人私调攻城弩,这都是采律官们监察不严导致的。
此事,他们要负主要责任。
“张回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这点我很清楚。张党势大,在江南盘根错节,我也很清楚。
我需要避嫌,从来没有过问过此事,我给了你们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以为以你们的能力,早就已经将张党肃清干净,还朝廷一个干净的江南。
可你告诉我,门外,那两架攻城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泽岳的手指在扶手上轻敲着,语气平淡道:
“莫不是,必须有我当诱饵,才能将他们一个个引出来?”
采律官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上血迹模糊。
“查清楚了?”
李泽岳轻声问道。
采律官抬起头,沉声道:“查清楚了,城外大营攻城弩确实少了两架。”
“别告诉我城外大营里没有你们的人手,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干的。”
“回殿下,七日前,刘总兵的亲卫带着其手令到大营后勤处,以拆卸零件进城保养为由,将两架攻城弩带走。
但下官询问了当日守城的士卒,无一人说见到这两架攻城弩进城。”
“也就是说,是刘总兵想杀本王?”
“回殿下,并非如此,那位亲兵,实则早已被姜副总兵收买,是他窃用的刘总兵军令,私调的攻城弩。
刚刚得到消息,那个被收买的亲兵已经死了。”
听到这里,李泽岳疑惑地看向这位采律司风部主官:
“这会你们又调查的那么快了?”
采律官尴尬地笑了笑:“采律司从未放松过对世家的监察力度,尤其是手握兵权的世家子弟。
那位姜副总兵,身边就有我们的人。
事时,他并未现姜副总兵的异动,直到今日您进城,他这才现了不对劲,迅展开了调查。”
李泽岳重新安坐在了太师椅上,问道:“消息可准确?”
“回殿下,应当不会有什么差错。”
采律官自信拱手道。
李泽岳又把眉头给皱了起来,姜兆,姜家子弟,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自己?
还和诛鼎楼掺合到了一起?
“不对。”
李泽岳挑起了眉毛。
姓姜?
李泽岳看向仍然跪在自己面前的采律官,问道:
“你可知道姜千霜?”
“回殿下,寒阎罗之名,如雷贯耳。”
采律官老老实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