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又可怜。
席沉衍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烟盒,碰到的是布料柔顺的衬衫。
烟在衣服里。
衣服在——
席沉衍呼吸一滞,不敢细想。也不能询问后座把谜团露个彻底的薄荷糖。
这位除了季严俞,谁都不在乎。
他打开手机,编辑信息。
“心理剧我会配合,什么时候开始?”
季严俞消息回得很快。
“清明之后,卿卿还好吗?”
席沉衍摩挲着手机,闷在喉间的零星呜咽传进耳廓,飘忽的,沙哑的,将他的思绪搅成一团。
“好,我会照顾好他。”
地下停车的空气浑浊且沉闷,周边的车辆陆续驶离,卷起细小的尘埃,在空荡的空间漫无目的飘着,又无知无觉地被卷进下一辆车的车底。
黑色的帕加尼里响起了一道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季卿也在此时,完全吸收功德金光。
久违的饱腹感令他的瞳孔有些失焦,缓了一会儿才把黑色外套从头顶拿下来,而后坐直身体。
还需要九份功德金光。
“抱歉,衣服湿了。”
“没事,左手边放着一套备用的干净衣服,出汗多,容易感冒,先换上。”
“嗯。”季卿应了声。
刚从地下车库出来的车子有些颠簸,季卿等了一会儿,才勾着装着衣服的纸袋子,往右边的后座挪了挪。
随着真皮座椅和衣料摩擦声响起,内后视镜里只留下席沉衍冷沉的眉眼。
“去季严俞的别墅吗?”
季卿右手抓住左手的袖口,而后手臂一缩,左半边的衣服当即松垮垮的堆在脖颈,露出大片瓷白皮肉。
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小锤子般击打耳膜,席沉衍松开倏然间过紧的领带,摩挲着方向盘,“去我的别墅。”
“严俞今晚很忙不能回来,张宿有聚会也会很晚,他们不放心,托我照顾你。”
紧接着是衣服从纸袋里拿出的簌簌声。
很轻。
“饿吗?想吃什么,我让上次苏帮菜的师傅准备,你好像很喜欢吃樱桃肉,这次也要吃吗?还是想吃农家菜,杨梅酒也不错。”
该扣纽扣了。
席沉衍目视前方,呼吸着车内倏然稀薄的空气。
“糕点师傅也在,最近新研发了两种糕点,我尝过,味道不错,不甜也不腻,你可以试试。”
接下来是裤子——
有车加塞,他没让。
“喜欢什么味道的香薰,我提前让管家准备。他会调香,你也可以去调香室挑一种味道。”
最后是鞋子。
前方绿灯闪了几下,紧跟的后车喇叭响了两声,席沉衍没加速,蹭了蹭汗湿的手心。
季卿重新穿好鞋子,“我又惹你了?突然话这么密。”
上次话这么密,还是拜访陈老先生的时候。
他惹了这人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