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即便樗萤不主动去亲别的男生,也有一大把男生各怀心思地要诱导她来亲亲自己。
中也单独带樗萤出门的行为招致“羊”里许多人的不满。白濑道:“说什么樗萤无处可去待在‘羊’比较好,我看根本就是中也你自己对她别有用心。”
“就是就是。”省吾接茬。
语气又不见了对中也的狗腿,恢复成之前随意的态度。
再看其他人,对中也也是随意多过尊敬,正像省吾跟樗萤介绍的,中也名义上是首领,在内部则更多只代表评议会十三名成员之一,并不占据至高的地位。
除了需要他战斗的时候。他们不仅将他放在心里,还会把他高高举起。
中也对同伴的态度习以为常,跷起二郎腿高坐,不去争辩:“管好你们自己。”
打是打不过他的,众人将注意力转向樗萤,跑去讨她的欢心。
正是思春的年纪,除了想要做世界第一就是想姑娘,偏偏身边还有个最最好看的姑娘,爱欲和虚荣双管齐下,少年们围在樗萤身边,活脱脱一出孔雀求偶。
省吾始终觉得自己最有资格对樗萤献媚,他之于樗萤应当等同抚养者和初次睁眼的雏鸟,然而他不得不在一次又一次的现实打击中败下阵来。
他总觉得樗萤很偏向中也。
“为什么?”省吾很难过,“我对你那么好,我就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对把人家关起来的事情倒是只字不提。
“这说明省吾还不够好嘛。”樗萤趴在桌子上,像只慵懒的猫,说话也懒懒的。
省吾立刻又精神起来:“怎么样才算够好?”
“把碗洗了,把地拖了。”樗萤道,“我说往东你不能往西,还有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今天之内不可以再出现。”
她蛮不讲理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全世界都要拜服在这样的娇蛮之下,省吾色令智昏,竟不觉得她的条件苛刻,满怀希冀地道:“这样我就好了吗?”
“只算变好一点点哦。”樗萤比了个指甲盖示意。
一点点总好过没有,而且樗萤难得跟他讲那么多的话,省吾捧着樗萤用过的碗屁颠屁颠地去洗了。
白濑心里讥讽省吾像只猴,但他有机会跟樗萤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他也不自觉地要去理她。
他给樗萤一个“羊”的蓝色手环:“戴上它,你就是‘羊’的一员了。”
将她纳入“羊”,给她归属感,这波操作不说非常帅,至少很提好感度。
中也是明皇的话,白濑多多少少算个暗帝,在“羊”的号召力不低,女生缘也不错。
樗萤觉得手环不好看,她不要戴。她也不在乎能不能成为“羊”的一员,愿意在这儿待才待,不愿意,立马走人。
见樗萤无心接受自己的好意,白濑有点恼怒,于是看见一个同伴被撺掇着去扯樗萤的发辫时,他并没有阻止。
那男生一半因为起哄,一半因为实在吸引不到樗萤的注意,便有心要惹她。
他轻轻揪了樗萤的头发一下,樗萤飞快转过头来。
少年们正要起哄,却随即噤声,因为樗萤前一秒还笑意盈盈的小脸儿霎时间冷却。
一个女孩子生了气是很可怕的,漂亮的女孩子生气更可怕,她们极文明,并不以尖锐的言语或者粗暴的举动来发泄,而很清楚什么样冰冷嫌恶的眼神可以正中对方命门,一抬眼一蹙眉,足够把人打入无间地狱。
多手的男生被樗萤这么一瞪,顿时手足无措,僵在那儿好像失魂。
别的男生也鹌鹑似的,不敢讲话,连白濑都有些尴尬。
樗萤也只瞪他一下,不愿意浪费表情,转回去继续玩她的游戏。
男生一个激灵,感觉大事不好,跑去她跟前讨饶:“樗萤,我错了,我……”他哭丧着脸,“我再也不这样了。”
他是要她注意他,不是要她拉黑他啊!
不管他怎么求,樗萤都不理,大半天过去,好容易她打游戏打累了歇歇眼睛,目光放过来,只对他说了一句“讨厌你”。
“樗萤,我真不是故意的……”男生快哭了。
樗萤瞧着白濑:“白濑哥哥,我不要他在这里。”
用人的时候懂得叫哥哥了,白濑很想吐槽,但又确实受用,对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大家立马把哭唧唧的男生架去了别处。
事后男生们复盘,觉得拽小辫儿这事,樗萤认人,换作中也去拽,她说不定根本不会生气。
“喂,中也,你说是不是?”他们问中也。
中也才从外面回来,听说之后脸也一拉:“你们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