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惹人兴奋的、假装清纯的表演。
霍尔维斯也烦躁起来。
然后听到让他烦躁的源头开口询问:“……你们是这么区分成熟期和之后的那些、嗯、发情期的?”
既然成熟期是第一次发情期的话,那么怎么才能区分第一次和之后的每一次?
霍尔维斯现在有点不确定这是对方勾引雌虫的手段还是单纯地缺乏常识了。
“你之前生活在什么地方?鎏金之海还是黑铁城市?”
图安:“……?”
怎么又多了两个新地图?他现在还没弄懂那个什么「神弃牙」呢,怎么就又冒出一个鎏金之海和黑铁城市?
图安小心翼翼地观察霍尔维斯的脸色,试探着道:“其实我刚从疯人院跑出来,因为没吃药的关系,所以脑子空空,对什么都没有概念……你信吗?”
霍尔维斯拧眉看着他,突然弯腰,凑近了图安的脸。
图安吓了一跳。
但是好在霍尔维斯这样一靠近,他的脸就脱离了那阴影,五官清楚地暴露在图安眼前。
借着这瞬间的光明,霍尔维斯的脸分毫毕现地倒映在图安的瞳孔中。
真是……很端正的一张脸。
霍尔维斯严肃地盯着图安。
图安努力地也盯着他,但是耐不住眼角干涩,于是偷摸着、飞快地眨了眨眼。
霍尔维斯的神情因为这个有些滑稽的小动作而有所缓和
他甚至笑了一下。
床头烛台上的火焰跳跃,为他的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暖光。
“这样倒也说得通,也解释了很多问题。”
现有的精神疾病治疗药物确实存在着有可能抑制或影响信息素生成的不良反应。
而且疯子的精力旺盛,一个人只有在脑子不清楚又浑身力气的情况下才会轻装上阵、徒步进入「神弃牙」。
图安定定地望着那个说不清楚是嘲讽多一点还是释然多一点的微笑。
很多年之后他想起来这个场景,比起画面,他会更先想到一句诗: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你眼眼珠子原来是绿色的?”
像是被夕阳的金色余晖照耀的清池,满池碧色苍翠,在微风吹拂下闪烁碎金。
霍尔维斯:“……”
看来除了脑子不太好使之外,眼睛也有些问题,这半天了才分辨出颜色。
他也懒得搭理图安对于他虹膜颜色的诧异,转头去拿了随身电脑过来。
“哪家疯人院?地址知道吗?监护人联系方式记得吗?”
说完,一抬头,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你叫什么来着?”
正抱着床头柜上的梳妆镜研究自己眼睛颜色的图安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什么?”
“我说,”霍尔维斯没脾气了,一字一顿道,“你的名字。”
“途安,”图安放下镜子,有些失望自己的外貌没有什么稀奇的变化,还是原来那张脸,随口回答,“图安。”
霍尔维斯那边好半天没有回应。
图安后知后觉。
自己是不是不该暴露真名?
抬头,对上霍尔维斯的视线。
“途安,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