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硬硬的。
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小东西,被霍尔维斯神不知鬼不觉地放进了他的睡衣内侧的口袋里。
这睡衣设计得挺有意思的,口袋设计在下摆里侧,这能装什么东西,睡觉的时候不是硌得慌吗?
霍尔维斯演技一流,摸了腰之后一转身,手一抬一推,把所有抽屉暴力复位,语气有些嫌弃:“算了,找不到不找了。”
说着,就要拉着图安珀尔出去。
威尔斯头疼:“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
霍尔维斯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我还想问你呢,叫我们进来干什么?”
威尔斯沉默了。
霍尔维斯嘲弄地冷笑一声,拽着图安珀尔出了门。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
霍尔维斯的手掌很热,力气又大,图安珀尔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的地方像是被烧红的烙铁钳住、正在缓慢融化。
等不知道走过几条走廊,那处的力道总算是放松了许多。
图安珀尔小心观察他的脸色,问:“这应该不是一场简单的亲子矛盾引发的吵架?”
霍尔维斯瞥他一眼,松开了手。
除了图安珀尔的手腕之外,同时被他松开的还有一把钥匙。
第36章庄园迷梦·织茧你的手好小好凉哦
就是这把钥匙发红发烫,烫得图安珀尔觉得自己手腕子快被融化了。
而图安珀尔也从那个半隐形的口袋里摸出了另一个小东西。
那是一个幌子,一枚封着小碎片的红色晶石。
威尔斯注意到了那块被藏起来的小石头,而忽略了霍尔维斯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可不是突然想起要招待客人了,”霍尔维斯的声音在夜色中冷得有几分懒散,仿佛一点都不在乎话里的主语和他之间的关系,“或者是真的对我的约会对象感兴趣想要打个招呼。”
瞥一眼图安珀尔,霍尔维斯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也别被他那副慈善和蔼的样子给迷惑了,三十六个执政官里,他是心最坏的那一个。”
“他是想要看看我的态度,看有没有机会审问你。”
如果霍尔维斯表现得像是个温顺的下属,那么威尔斯就不需要扮演成为一个亲切的长辈,他会自然而然地盘问图安珀尔的来历。
威尔斯很擅长这个,在不经意间用言语把人逼到死角。他年轻的时候曾经是情报处的一枚利刃,人们评价他是刀鞘上镶嵌了宝石、刀刃上涂抹了毒药的华丽毒刃。
但是霍尔维斯不愿意顺从,他从上司和下属的关系中跳脱出来,只把威尔斯当做死板的家长,这样一来,青春叛逆期似乎又延长期效,这让威尔斯头疼。
他以前没有做过好家长,所以现在为了维持他们之间岌岌可危的亲子关系,他只能装做宽宏大量。
霍尔维斯的态度很明显,他希望威尔斯不要掺和进来——他会自己解决。
“如果他参与进来了,就不太公平了。”
霍尔维斯说。
钥匙是地下室的钥匙。
这是一个墙壁呈弧形的球形地下室。
墙壁上是各种触屏的按钮,计算着温度湿度和各种精密的环境系数,与此对应的,出风口、出汽口和温度计也被妥善地安置在天花板的角落。
整个房间是蓝色调的,投影灯模拟着海水的波纹,为一切覆上一层淡淡的水影。
天花板上悬浮着很多椭圆形的凝胶体,它们受最中心的物体的磁力吸引、两头弯曲,呈弧形,看上去像是空中飘着一颗一颗蓝色的大豆。
而最中间吸引这些半透明的蓝色“大豆”的是一个和天花板相连的、残缺的球形,大概四分之三或者五分之四的球体被天花板截断,下方正对着一个发射器,发射器持续不断地输出淡蓝色的电流支撑着这个半球。
很难说这个半球是什么材质,也许是水,水受发射器的影响像是喷泉一样循环流淌?或者是气体?也许是凝胶?
说不清楚,只看到和天花板相连接的那个圆形截面上荡漾着水一样的波纹。
但是整个房间都因为投影的灯光而波光粼粼,并不能因此判定球体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