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齐有些苦恼地轻笑了一声,望向桓筝的眼睛湿漉漉的,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像极了桓筝手机上某个贴纸。
桓筝心里一跳,避开他的眼睛,看向自从明修齐掉出来就一副如临大敌的蛋仔:“蛋仔,麻烦你出去帮我倒杯温水来。”
蛋仔只觉得自己的CPU大概是坏掉了。
否则为什么今天会接二连三地发生一些它的运算程序处理不了的奇怪事情……
但是还来不及继续运算,它的耳朵里就收到小主人的命令——或者说请求。
虽然蛋仔还是有些想不通明明小主人的空间里就囤的有大量的温水,为什么还要自己出去拿。
不过遵从主人命令可是蛋仔最优良的品德,没有之一。
于是小蛋仔伸出两条细长的胳膊一挥:“遵命,主人!温水马上就到。”
说这话时,小机器人不自觉地学习了刚刚主人手机上那张奇怪的贴纸狗的语气。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张贴纸会说话,并且还那么的娇滴滴,但是它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危机。
对方那么小,那么方便,长得又可爱,随手往手机上一贴,揣兜里就行了。
再看看自己——
圆滚滚的身材,一点也不方便携带,再不会撒点娇,以后可怎么办?
夹着嗓子的蛋仔让桓筝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然而还不等她发表意见。为了表示自己很有用的蛋仔已经动作十分麻利地利用机械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她反锁的房门给整个卸了下来。
然后咕噜噜滚了出去。
桓筝:“……”
“噗。”
饶是身上的伤还很痛,但蛋仔那急于表现的模样还是惹得明修齐忍不住一声轻笑,只是笑过之后便是乐极生悲:“咳咳!咳咳咳!”
眼看着明修齐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桓筝是既好笑又好气,不得已,只得先将想问的问题压下,转而调动起体内的木系异能。
当那带着生发之意的木系异能甫一钻入明修齐的体内,后者原本苍白的面色迅速开始好转。
“呼——”
明修齐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按住桓筝还在继续输送异能的双手:“好了筝筝。”
桓筝一愣:“怎么?”
虽然明修齐体内的伤势一团糟,但是桓筝却是对自己的木系异能非常有信心,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他身上的伤恢复如初,但为什么他要突然叫停呢?
明修齐原地缓了下呼吸,这才奋起余勇,一鼓作气彻底把桓筝施放异能的手给挪开。
他身上的伤明显还很重,只不过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便再次引得他气喘嘘嘘,额头的汗更是密密渗出:“不能彻底治好,他们……知道我的情况。”
说着,他伸手朝上戳了戳,神色颇为郑重。
他们?
他们是谁?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他的情况?
桓筝心念电转,继而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他们?他们知道了会引起很不好的结果吗?”
一番打哑谜问题连珠炮而出,换来另一个打哑谜式的答案:“嗯,我把他们的眼线干掉了,代价是他们在我的身上打上了标记。嗯,那个眼线就是你想的那个,苏——”
说到最后,他嘬起嘴,仿佛怕疼一般长出一口凉气,吐出一个奇奇怪怪的音节。
桓筝眼神一动,猛然反应过来:“眼线是那个吗?原来如此。”
“是的。”
明修齐勉强挪动着把自己摆成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筝筝别急,要相信星姨跟我的计划。”
星姨?
是了,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梦里那个明修巽自从到她家之后就一直喊她妈章晓星为星姨。
是她妈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说对方是自己弟弟,强行叫桓筝喊他干舅舅。但后者却总是不应,只要桓筝喊他哥,或者阿巽。
但是她妈跟明修巽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便只能各喊各的。桓筝更是,当着她妈的面,永远只喊“明舅舅”;背着了,便是“阿巽、小巽……”什么顺口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