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对着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翻云与覆雨轻声道。
两姐妹闻声称是,随即离开了。
此时,院中一片寂静,偶尔有一两声从冬眠中醒来的蟲鸣。
季旷柔抬步朝着前方走去。
她住的披霞殿在最里,需得途径相泊月住的承露轩。
在即将经过承露轩时,季旷柔下意识地放缓了步子。
长靴落地无声。
屋内燃了灯,烛光昏黄。
摇曳着从未掩紧的窗棂中透了出来,斜斜地映照在了季旷柔的身上。
橙黄的烛光犹如落日熔金,将她身上携着的寒气与这几十天来辗转的风尘与疲惫,一点点地消尽。
染上了些许暖意。
身形停顿一瞬后,季旷柔抬脚想继续往前走,耳边却敏锐地听到了一声呓语与轻唤。
她蓦地又停下了脚步,抬眸朝着未掩紧的窗棂缝隙往里看去。
但见那身形消瘦的青年正蜷缩在床榻之上,漂亮的眉头微蹙。
怀中还紧抱着一个东西,在喃喃梦呓。
季旷柔蹙眉,眯眼朝相泊月怀中望去。
好半晌,才依稀辨出他怀中抱着的,好似是自己丢失许久的里衣。
就在季旷柔怔愣之际,便见床榻上的青年身形微动。
少顷,更加抱紧了怀中她的里衣。
口中声声唤着她的小字。
“阿柔。。。。。。”
“阿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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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刚过,相泊月便蓦地清醒了过来。
随即,他连忙大声唤来了睡在外屋拔步床上的哑奴。
焦急地询问,“郡主回来了吗?”
闻言,哑奴一怔,随即愧疚地地皱起了脸。
“回来了,对不起少爷,昨夜奴守到后半夜,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没有第一时间喊醒你。。。。。。”
相泊月一听,也没有责怪他,只是吩咐哑奴快些帮他洗漱。
待梳洗完毕后,相泊月迫不及待地来到了披霞殿。
殿外的侍女看到他后,微微屈膝行礼,恭声唤他月夫侍。
还不等他发问,一侍女便道:“主子还没醒,但是昨夜郡主有交代,若是月夫侍您来在,可以先进去等她。”
闻言,相泊月惊喜地眼睫轻颤,强抑住心中的欣喜后,进了季旷柔的寝殿。
殿中极静,唯有屋中央的那个西洋挂钟在发出咔哒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