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季旷柔弯起眼睛,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只听相泊月一字一句地说道:“那郡主可否放过在下?”
季旷柔听了这话,面上的笑意一点点地收敛起来,可少顷她又轻笑出声。
身子向后一倚,闲适地靠在了身下椅子的靠背上,冲相泊月微微挑了挑下巴。
随后缓缓说道:“相公子,方才本郡主忘了说了,这木樨蒸万般好,只有一点本郡主不喜欢,就是喝多了,人容易说傻话。”
说完,季旷柔用食指轻点了下桌面,起身离开了。
独留听了此话的相泊月怔怔地坐在远原处。
是夜,玉兔暗淡繁星明。
季旷柔陪着晴然玩了很晚,又将小姑娘哄睡后,她才走出帐篷。
一出帐篷,便见一直守在帐篷外的覆雨朝一棵树下努了努嘴。
吩咐覆雨先行回去后,季旷柔朝着那树下的人影走去。
相泊月好像醉得有些厉害。
今日她在桌上说得那番话可没半句假话,木樨蒸看似入口绵柔清冽,但后劲儿却十分强悍。
她状态好时也只能喝下半壶,今日见他一杯接着一杯,还真是让她开了眼,以为他天生酒量大,不会醉呢。
可谁料想,喝醉酒后的相泊月竟会半夜起来看星星。
“相公子可是醉了?”
她俯身,朝着树下即使正抬头看星星,姿态仍十分雅正的青年轻声问道。
闻言,一直抬头看着天空的相泊月徐徐转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二人之间的距离,瞬时间被拉得极近,近到呼吸可闻。
近到季旷柔能够闻到他唇间溢出的木樨花香,以及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梅清香,缥缈萦绕在她的鼻尖,惹得她微微眯眼。
“并未。”
青年微微启唇,淡声言道。
当是醉了。
季旷柔内心笃定,若是未醉的话,此时他若是看到自己距他如此之近,应当会慌忙避开的。
纵使这里没有第三人在场。
季旷柔浅笑一声直起身,朝他微微伸手。
“若是未醉的话,那相公子可否赏脸陪本郡主去个地方?”
话音落了许久,那人只仰头看着她。
就在季旷柔打算收回手的前一刻,一双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
“好。”
青年的声音许是被那酒晕蒸过了头,一贯的清冷中竟意外地多出了几分喑哑。
听得季旷柔的心尖好似被一根柔软的羽毛撩拨了一下,让她耐不住痒意下意识地微颤了片刻。
随后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猜想。
此时的相泊月,当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