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滞涩沙哑,“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闻言,哑奴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照做。
哑奴出去后许久,僵坐在榻上的相泊月才怔然缓过了神儿。
他垂眸看着手中本打算送给季旷柔,现下却被自己紧攥到有些狰狞变形的腰封,下一刻如梦苏醒般惊慌地松开了手。
一个没拿稳,腰封便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相泊月急忙捡起来,却发现触地的那一面已然沾染上了灰尘,在鹅黄的缎面上是那么的显眼。
无论怎么拍打,最后都泅成了一团污渍。
啪嗒——
褶皱的脏污的缎面上突兀地滴上了一团水渍。
水渍瞬间晕染开来,将鹅黄的缎面泅成了浅橘色。
相泊月身形一僵,墨眉微蹙。
待长指抚摸上脸庞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昔日清冷无尘的眸中闪过一丝惊慌,相泊月连忙去揩面上的水渍。
却发现越揩越多,根本擦不净。
不多时,榻上的相泊月恍惚觉得房门被人推开。
他转动着那双无故布满红翳的双眼,怔然望去,便见房门前施施然站着一个人。
竟是倦春。
随后,相泊月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
好似对他视若无睹一般。
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找来的。
只知道现下,自己不想见任何人。
更不想见到他。
倦春见状,不怒反笑。
将背后的房门关上后,他缓踱到相泊月的面前,寻了个凳子径直坐下。
面上带着温和妥帖的笑,声音清润非凡,“相公子,好久不见。”
闻言,相泊月抬眸瞧他,少顷缓声接道:“倦春公子,你也好久不见。”
倦春抬眸,直直地望向他,接着移开目光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不知相公子嫁入王府,可还习惯,我瞧着公子你都瘦了。”
他说话时语气舒缓,甚至还带着一丝关切。
可落进旁人耳中,便油然生出一种他是这王府男主人的错觉,让相泊月忍不住蹙了下眉。
俄尔,相泊月才淡然开口,“妻主待泊月极好,之所以瘦了是因为日日晚睡导致的。”
此话一出,坐在对面的倦春神情有一瞬的僵滞。
方才相泊月说的那番话属实,但也确实引人遐想。
他时常侍奉郡主,知晓她在床事上很是霸道,常常要他要到后半夜才肯歇下。
那一声妻主更是唤得倦春心口一疼。
滔天的妒意如海上巨浪般拍向岸边,力道之大摧枯拉朽,差点将他的理智击溃。
倦春眨眨眼,企图逼退眸底的酸涩,好半天才接道:“郡主在某些方面确实有些不太节制,相公子多担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