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让大部队先行赶路,再把你身上的迷香给我一些。”
说罢,季旷柔下了马车。
不消片刻,翻云便将青年带了过来。
相泊月望着不远处女人的身影,眼眶瞬时间酸软得一塌糊涂。
还未走近,泪水便难以遏制地落了下来。
季旷柔转过头,便见身后的青年正望着她无声落泪,神情悲恸而绝望。
她微微一怔,随即别过了双眼。
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无论如何,她今日都要将相泊月对自己的心思彻底斩断。
这样对他们双方都好。
“为什么要跟过来。”
季旷柔冷冷开口。
“不想你走,不想再也见不到你。”
青年哽咽开口,嗓音凄怆而沙哑。
他望着女人冷漠绝情的侧脸,心腹处好似被捅进了无数利刃,在一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绞得粉碎。
痛到呼吸都成了一种折磨。
闻言,季旷柔转头看他,姝丽的面上带着浓浓的厌恶。
她嗤笑出声,狠心道:“相泊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讨人厌!”
话音既落,季旷柔便见面前的青年面上瞬间失了血色,变得苍白无比。
颀长消瘦的身躯,也犹如那枝头上的枯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单薄的唇瓣无声颤抖着,相泊月徒劳的翕张着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全身僵硬无比,只有眼泪在肆意流淌。
亲耳听到心爱之人说厌恶自己,无疑是这世上最痛苦的刑法。
一瞬间,无边的难堪与绝望将相泊月的精神轻易摧垮,难过得他恨不得就此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相泊月艰难地扯动唇角,神情凄怆,声音艰涩得犹如朔风吹过砂砾,让人闻之悲伤。
“对不起。。。。。。”
闻言,季旷柔面上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冰冷,“说完了吗?”
“说完你可以走了。”
谁知,青年仍怔怔地站在原地,泪水如不竭的泉水,从他眸中坠落。
“我会等你回来的。”
相泊月语气坚定,一字一句,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与勇气。
“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抑或是一辈子,我都会等你。”
他抬眸,最后深深地凝望了面前女人一眼,仿佛想将她的面容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心里。
“泊月以性命起誓,此生惟爱明昭郡主一人,愿为她守节、终生不嫁、生死相随,若有食言,不得好死、永坠无间地狱。”
说罢,相泊月温柔一笑,如雨后初霁。
他后退一步,迎着季旷柔惊愕的目光,向她躬身行礼,祝道:“愿郡主一路顺风,永康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