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泊月将唇抿成了一条线,袍袖掩映下的双手更是紧紧攥住,指骨用力到有些发疼。
被季旷柔戏耍他可以毫不在意,相泊月担心的是乳父曹氏他们有没有安全回到府中。
有没有得知他被季旷柔掳走后一直被困在安定王府,会不会因此而担心挂怀。
曹氏有心病,每周都需要喝参汤才能勉强维持。
乳父自小看护他长大,算得上是与他最为亲近的长辈。
相泊月怕他因此有个什么闪失,而失去这最后一个家人。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日都必须要回去,哪怕逃走后会被季旷柔重新捉住,他也要回府。
可谁知,刚打定了主意,相泊月便听到已经走到门口的季旷柔幽幽言道。
“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妨告诉你,即使你跑到天涯海角,本郡主也一样能够找到你!”
“还有。”
说着,季旷柔打开了门,“本郡主已经向圣上请旨,为你我二人赐婚,明日圣旨便会递到你手上。”
“相府的人也需得过来,届时你自会见到想见的人,但是到底能不能见到,还需得本郡主说了才算。”
季旷柔侧头看向他,唇边带着一抹浅笑。
笑里满是只有久居上位,用滔天权势才能熏陶出来的倨傲与冷漠。
“所以,乖乖待在这里,以后只有安定王府才是你的家。”
话毕,季旷柔转身走了出去。
独留房中听完她的话,怔愣在原地许久的相泊月。
翌日一早,相泊月果然在府中见到了曹氏与彩川。
见覆雨退出,侧厅中仅剩相泊月他们三人后,曹氏这才敢迎上前。
“少爷,你在这里没受苦吧。”
曹氏说着,伸手抚了下相泊月的面颊,眼中瞬即泛起泪花儿来。
见相泊月沉默着摇了摇头,曹氏上下看了几圈,确认他当真没事后,这才放心下来。
“那日,可吓死老奴了。”
他说着,一手拽紧了相泊月,一手抚了抚心口。
见状,相泊月敛眉,“让小爹担心了,昨日心脏可有不适,药参可还够用?”
他话音刚落,便听身后彩川突然出声说道:“够用,昨日郡主送去府中的聘礼,光百年老参就有好几根呢,够我爹喝好几年的了。”
彩川话还未说完,便被曹氏一声低咳给打断了。
闻言,相泊月神情蓦地一僵,沉声言道:“什么聘礼,我从未打算要嫁给郡主,你们为何要收下她的聘礼。”
“少爷,现在整个浔陵城都传遍了,昨日明昭郡主为了你假传圣旨去了萧府抢亲,宁肯被杖打五十也要求皇上赐婚,京城许多儿郎都快羡慕死了。。。。。。”
彩川垂眉说道。
听完他的话,相泊月呼吸蓦地一滞。
昨日季旷柔给他喂粥时,一直有一股浅淡的血腥味儿萦绕在他周围。
他以为是自己捏瓷片时不知何时伤到了手。
相泊月曜黑清亮的瞳孔有片刻的震颤。
那血腥味。。。。。。原是来自季旷柔身上的杖伤吗?
她竟为了他,受了伤……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