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终于等到院内的宾客皆被请去宴堂后,相泊月紧紧地将腰封攥进手中,打开了门。
在偌大的一个院内,开始细细搜寻起季旷柔的身影来。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个廊桥上发现了她的踪迹。
相泊月心中一喜,出声唤了句郡主。
许是距离太远对方没听到,女人的背影丝毫没有停顿,转个弯儿后便消失在了相泊月的视线内。
相泊月抿了抿唇,微微蹙起了眉。
心中恍惚生出一种,若是此刻不抓住机会将这条腰封送给季旷柔,日后恐怕便没有时机了的错觉。
随即,他抬脚便追了上去。
一路寻到了栖阳居的后花园,相泊月终于又看到了季旷柔的身影。
他眼睫轻颤,喉头由于过分的紧张和期待难耐地滚了一下,鼓足勇气后抬脚走了过去。
待快要走到跟前时,相泊月突然听到一个清润熟悉的男声轻唤了声郡主。
是倦春。。。。。。
他脚步随即一顿,连忙躲进了面前的竹身之后,心中头袭过一丝惊慌,想转身离开,可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怎么都挪不动脚步。
听人墙脚不是君子所为,可此刻的相泊月如着了魔一般就是想知道。
季旷柔在面对倦春时。。。。。。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一直都觉得,倦春对于季旷柔来说算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毕竟,能被生性风流的明昭郡主独宠三年,无论是能力还是手段,都不可小觑。
所以。。。。。。季旷柔喜欢他吗?
想到这儿,相泊月心头弥漫起一阵恐慌与酸涩,难受到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腰封。
理智与情感相互拉扯斗争,相泊月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他一瞬不瞬地望着远处,甚至自虐一般屏住了呼吸,任由胸腹的酸戾不断发酵涌动。
相泊月虽离得远,可还是望见了季旷柔因青年的一声‘郡主’而微翘起的唇角。
那弧度好似一把锋利的弯刀,刀刃闪着寒冽的光,轻易便刺伤了他的双眼。
相泊月呼吸蓦地一滞。
只觉得胸腹处那股酸戾更甚了。
此时,他们二人的一言一行,尽数落进了他的眼中,烫得相泊月双眼发胀发热。
几欲掉下泪来。
季旷柔的声音忽远忽近,可每一个字都那样清晰可闻。
有那么一瞬间,相泊月无比痛恨自己为何拥有健全的眼睛和耳朵。
如果没有的话,是不是便不会听到女人柔声的关怀,还有青年甜腻粘稠似蜂浆的回应。
是不是便不会看到女子眼底的纵溺,与青年面上泛滥成灾的爱意与春情。
现下他们两个,比他与季旷柔更像一对刚新婚不久的小妻夫。
相泊月艰涩地眨眨眼,企图挥散眼前这个能教自己痛苦万分的荒唐想法。
他蜷紧了手指,沉默听着青年说与女人的祝寿词。
“奴倦春,祝郡主您生辰吉乐,但无事、身强健。。。。。。”
对方话音刚落,相泊月便蓦地抬眸,昔日那双冰透无尘的眸子不知何时弥漫起了淡淡猩红。
红得几欲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