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珩儿骤然失亲,心绪不宁本就是多思敏感之际。
他还记得孙儿前几个月哭晕在太子灵前,几度伤心至极,险些坏了身子。
如今不过是要人多陪些时候罢了。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年轻的时候,在外头打仗,几十个人睡一个大炕的都有呢!
也没听说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不是。
男人之前有什么好避讳的,又不是小姑娘!
只是思忖起他今日才在大朝会上,下达了惩处吴王一家和临安公主的圣旨。
又借机发作了一番朝中那些心思浮动的人。
眼下夜里宣珩便受惊生病。
皇帝心里难免多疑。
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宣珩面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或是谁人从中作祟!
思忖至此,皇帝还是难以容忍。
又命冯盛去长宁长公主那处交代一声。
明日让人去后宫各处传话。
敲打宫中众人谨言慎行,莫要无事生非。
皇帝白日才在早朝上发作过,事后又出言告诫。
宫中众人自然不敢违拗。
只是陛下都这般将心思摆在明面儿了。
一切眼明心亮自然,自然也窥视出来些许门路来。
明白皇帝几分心意。
皇长孙殿下心性仁善。
日前大义灭亲,同临安公主在大街上辩法一事,已经在坊间传遍,都有人编书立传到处传诵了。
此等贤明之相,自有人追捧奉为圣贤。
如今吴王一家被废圈于皇陵。
临安公主同驸马也被打发出京城。
明白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皇长孙殿下简在帝心!
如此贤德仁厚,又深得圣心。
又是先太子殿下原配所出的嫡长子。
论起来,这储君之位也是名正言顺得很。
虽说郑国公如今是病体难安,国公府底下的常小将军,又扶不起来。
但到顶根深树大也是一个支撑。
而且如今跟在那位殿下做伴读的定远侯,又是萧国公府出身的。
皇长孙殿下虽未入朝,看着是势单力薄。
但真是因为如此,眼下才正是投靠的好时候!
至此,东宫一脉的门路,也渐渐有人暗自寻摸了过来。
只是如今依附的,确实身为皇长孙殿下的宣珩。
这一切,也正如萧明渊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