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这孩子,是见你爹吃到以前吃过的好东西,不想亏了你娘我?”姚田兰笑眯眯地问。
“差不多吧。”季榕夏挠挠脸不好意思地说。
其实是因为任务。
自己好像有点坏啊。
“你娘我没什么想吃的,你嫁过来成天做好吃好喝的,我哪里还有什么想吃的啊。”
“我年轻的时候可不像是你爹,家里做吃食生意能吃到好的,我那时候爹娘虽然疼我,但到底是个姑娘家,家里的肉要先紧着下地使死力气的汉子吃,想要吃点油腥都难。”
说起这些,姚田兰倒不是抱怨,家里穷没法子,她爹和两个哥要下地干活,不给他们吃好点,人支撑不住,干不好活,地里收成不好,那可真是要饿肚子的。
虽说道理如此,但日子不好过也是真的。
姚田兰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显出几分跟年岁不同的娇俏来:“别看你娘我现在这样,以前我可瘦,这是跟了你爹,才胖起来。”
季榕夏跟着笑,但娘也没想出什么记忆中的美食啊。
这个任务好像比想象中的难。
“怎么?娘也想不起什么好吃的来?”谷堂衿见季榕夏蔫蔫地回来,了然地问道。
季榕夏点头:“嗯。”
原本以为靠自家人就能把这个任务做完,现在看来好像不行。
“我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季榕夏问道。
谷堂衿不解道:“怎么了?”
“我问娘想吃什么,娘还以为我是怕厚此薄彼,其实我是想完成小师傅给我的活,越哥儿的喜宴也是如此,我是为了干活,一点都不真心。”季榕夏摊了摊手,平日他大大咧咧的,但是真遇到对他好的人,他就希望将这种好翻倍还回去。
别人真心谢他,他却是为了任务,季榕夏有点不舒坦。
“有活你先找娘,还有越哥儿那个活本来就是互惠互利,这样不是挺好吗?”谷堂衿笑了,“这世上有多少人做事是只为旁人,丝毫不考虑自己的?你若是没有真心,那我就更没有真心。”
季榕夏瞪了他一眼赶紧说:“哪有啊!你可别这样说自己了,我不爱听。”
“那你也不要再这般说自己,我也不爱听。”谷堂衿从善如流道。
季榕夏噗嗤一笑,话锋一转:“好,不说了,那咱们这个活堂衿你有什么法子吗?”
谷堂衿还真有个法子,他提议道:“那不如这样,咱们在柜台前放个盒子。从咱们食肆不让外带食物起,在咱们这里吃过二十次以上的客人,可以写一种记忆中吃过如今却吃不到的美味,放到盒子里,咱们抽几样来做,免费不要钱,但不保证能做好。”
季榕夏眼睛一亮:“这个法子好!”
“咱们这里天南地北的客人多,说不准能看到我没见识过的美味。”
“只是,从咱们食肆菜价提高开始,哪些人来了多少次,咱们有记录吗?”
谷堂衿说:“我账本中有记,每人点了什么菜。只要是来过十次以上的,我都记了名字下来,方便以后咱们给老客一些好处。”
他说着找出了一本账目来给季榕夏看。
季榕夏这才发现有几笔账目上用小字标了人名。
邬宝全、朱朋义、广锐意等人赫然在列。
“啊?你什么时候记的啊?这么多人呢,你怎么记住的啊?”季榕夏翻着账本目露惊疑。
谷堂衿说道:“谁经常来,总是能记住的。咱们不让将菜带出去,还能坚持来吃的客人,应当得些优待,咱们虽说要招揽新食客,但也不能忘了老客。就算这次用不上,以后总能用得上。”
季榕夏了然地合上账本:“这就叫未雨绸缪?”
谷堂衿颔首:“对。”
季榕夏风风火火地说:“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找个盒子啊。今天就给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