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边喂着粥的张欣叹了一口气,随即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专注于手上的动作。
粥一点点减少,张建国的嘴角却越发脏乱,粥水顺着下巴流到衣领上。
张欣一边喂一边擦,眉头越皱越紧。
她偶尔抬头看看父亲的眼睛,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光芒,但每次都失望而归。
他的眼神始终浑浊而空洞,仿佛灵魂早已不在这个躯壳里。
“还吃吗?”终于,一碗粥见了底。
张欣放下勺子,用纸巾仔细擦干净父亲的嘴角和下巴。
她轻声询问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但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张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动作慢得几乎看不出来。
他的头又垂了下去,似乎连保持坐姿的力气都耗尽了。
张欣叹了口气,将碗放回床头柜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父亲躺回去。
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让他的头靠得舒服些,然后拉过薄被盖住他的胸口。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刺鼻的氨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让张欣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脸色微变,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无奈。
她知道这意味着发生了什么。
“唉…”张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缓缓掀开被子,只见床单上赫然出现一片黄色的印记,湿漉漉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又尿床了。
张欣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她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助涌上心头。
这已经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了,她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为公公清理污秽了。
每天照顾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精力。
她无法上班,虽然有着还算富裕的积蓄支撑自己,但随着张父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仿佛一个无底洞,吞噬着她的心中仅存的希望。
她的嘴角微微抽搐,强忍着泪水,双手微微握拳,指甲嵌入掌心,随即她又认命般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粥碗放在床头柜上,开始默默地收拾床上的污物。
她动作娴熟而麻木,仿佛一个精密的机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她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扶到床边,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用力支撑着他瘦弱的身体。
他的头无力地垂在胸前,双腿软绵绵地拖在地上,完全无法使力。
张欣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终于将他安置在轮椅上。
她的胸膛微微起伏,睡衣下的曲线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然后迅速地将被褥和床单拆下来,扔进洗衣机。
她打开窗户通风,希望能尽快散去房间里的异味。
她的动作很快,但眼神却空洞而疲惫,仿佛早已麻木,手指在床单上微微颤抖。
接着,她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物,为张父擦拭身体。
她拧干毛巾,轻柔地擦拭着他的脸颊和脖颈,眼神中满是怜惜。
她的手指在毛巾上微微用力,指尖泛白,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嘴角微微抿紧。
“换衣服啦,会舒服一些。”张欣轻声说道,她小心翼翼地解开张父的衣扣,褪下他身上的脏衣裤,露出那瘦弱而干瘪的身体。
他的胸膛凹陷,肋骨清晰可见,皮肤松弛地挂在骨头上,满是老人斑和皱纹,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我我…”就在这时,下身只穿着内裤的张父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含糊。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渴望,仿佛在努力回忆什么。
他的手颤抖着伸向张欣,抓住了她的手臂,指尖冰凉而无力,指甲划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虽然他的动作迟缓而笨拙,手指关节还十分僵硬,但力气却出奇的大。
张欣愣了一下,手臂上吃痛。
她知道张父想要什么,这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