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五分钟时间消化掉事件后,她找两人核对了一些细节,心脏狂跳个不停,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转头给郝院长去了一个电话,那边没接。
接连打过去好几个电话,那边都是未接的状态。
这下她有些心慌了,随后又镇定了些。合同她是交给律师看过的,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可以保证到她和工作室的权益。
这个状态持续到下午,她还是没能拨通对方的电话。
她心中焦躁难安,中间直接忽略了楚熠发来的消息和打来的电话。
像这种谈过合同,交付过定金最后合作又不了了之的事也不是没有过。但她还是以谨慎为主,带着合同借用了外公的律师团队查看合同信息。
最后结果倒是没有什么,但她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程义良见她对工作室如此上心,也不好再说什么让她开着玩一类的话。自家孙女他当然清楚,她打小就好强,好不容易这两年找到自己的兴趣所在,他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只是程义良还是不免有些担心,看见她眼下的乌青,这样的大热天还要穿一件外套,手掌心摸起来都是冰的,又开启了唠叨模式。
“你们年轻人不要总是熬夜,不要不把身体当一回事,老了一堆毛病,到时候这里痛那里痛的,自己难受,晚上回去吃饭吧?让李姨熬点汤给你补补。”
程景知其实只想回公寓好好补觉,太困的时候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但她又怕外公多想,便跟着他回老宅吃饭。
今晚老宅只有她、外公和舅舅在家。
程景赫忙工作,外婆今晚有学校的聚餐,妈妈和舅妈则是前两天出国旅游还没回。
三人吃饭,席间很是平和,长辈们说自己的话题,她只低头吃自己的。
程家饭桌上没有什么规矩,她实在困得慌,吃过后和他们打过招呼就离席回房睡觉。
·
楚熠第三次给她电话未接,知她在气头上,也开始反思自己凌晨时分是否太过分了。
可其实他已经很收着了。
毕竟禁欲这么久,怀里的人还是她,他只能勉强维持一丝理智。
严骞泽看他半天,用叉子轻敲餐盘。
“你今晚走几次神了?”
楚熠回神,嘴角弧度还没降下,他如今气质稳重许多,虽不至于太过傻气,但看起来也实在和形象不符。
“还好今天没有叫程景赫来吃饭,不然你这样免不了要被他打一顿。”
他舔舔唇,压了压嘴角,问他:“对了,听说你家闹出了人命?”
严骞泽神色严肃了些,“连你都知道了?看来事情没有那么密不透风。”
“还只是小圈层的人知道,不过你二伯竟然没事,人命不是他闹出来的吗?”
严骞泽扯扯嘴角:“现在集团内部,他的股份占比虽然在我之下,但他毕竟是老人,集团内都是他的亲信。原本还想借这机会拿掉他,看来没那么容易,我以为姓诺的女人能有什么本事,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死了。”
“调查结果是什么?”
“自杀。”
严骞泽捏着刀叉的手用了些力,脑海中浮现出女人之前来找他时极强的求生欲望,说她是自杀,他还真有点不相信。
严骞泽:“现在她一死,我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楚熠深知,严骞泽虽然清理门户拿到了掌权人的位置,却因为二伯手上的股份占比实在太大,处处高他一头,让他这个掌权人成了完全架空的存在,真想要回实权,怕是没那么容易。
楚熠安慰他道:“会峰回路转的。”
企业处于新老交替更新换代的时期,谁都不好过,两人在这件事上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正说到这里,楚熠终于收到了程景知的回信——【不用,我今晚住老宅,先睡了别吵我。】
莫名地,嘴角又开始上翘。
严骞泽看着明明刚刚还神情严肃地安慰自己,下一秒看了眼手机便开始笑的男人,翻脸速度如此之快,令人无语。
“你一个,程景赫一个,你们两人都不太正常。”
楚熠丝毫不介怀他的打趣,只说道:“等你有喜欢的人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