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儿上前,凑在她耳边,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与岑璠听。
岑璠眉越皱越紧,道:“你去找韩泽,让他一起看着珝儿,莫要让他再和那娄三公子多说什么。”
槿儿得令,很快便下去。
周围的妇人不明所以,也不好多问这王府的私事,便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岑璠终究放心不下,很快便散了席,娄家两个夫人也颇有眼力,未多坐逗留。
她快步回去,来到珝儿所住的偏殿。
那娄三公子倒也不敢堂而皇之来到王府后院,只珝儿一个人在偏殿里呆着。
槿儿和韩泽两人像门神一样守着门,珝儿不免想起刚才娄仟说的话。
他说的倒也没错,的确像是在被他阿姊监视着……
岑璠走进屋,并没有训斥,直直注视着他,似是急切,问道:“刚才那娄氏公子对你说了什么?”
珝儿扫了眼她身边的紫芯,自知瞒不过,便是讲刚才娄仟说的话有所保留地讲予她听,“他说他有办法,能让我将来也做官…”
此话一出,岑璠瞬间面若冰霜,那双眼底似藏有锋利。
珝儿只说了这一句,至于后面娄仟同他说的,怎么能让他做官,便是不敢再同岑璠说。
岑璠道:“他都是骗你的,你与娄氏非亲非故,他为何要替你求官?若是娄家真能求得好官,他为何不替自己求一个?”
珝儿低埋着头,安安静静听她讲空道理。
岑璠还是不放心,抿了抿唇,扶住他的肩,让他抬头,想要看到他的眼睛,“他说的什么,珝儿都不要信,明白吗?”
珝儿道:“知道了。”
他嘴微微嘟起,似是不满,“阿姊你不用让这么多人看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岑璠想说他不省心,所以才要看着他,可到头来却是没说出口。
她只道:“那娄氏三公子一看便是个心眼多的,嘴里没什么真话,阿姊怕你受骗。”
“听阿姊的话,他说的你一个字都别信,去晋阳跟着殿下的人好好学本事,将来才能走的更稳当。”
“真的吗?”珝儿问。
在他看来,那娄仟说得倒并非全是错的…
起码他在被监视就不假,还有,他的阿姊自己也是靠着晋王,即使为了他,也仅仅是因为努力讨好晋王,才得庇护罢了。
岑璠却不知他心里如何想,只强调道:“珝儿相信阿姊,阿姊不会骗你的…”
*
元衡同娄氏说完事,便得知她早早散了宴席,去了珝儿的住处,还叫去了韩泽。
他觉得反常,便是找来韩泽,说清了前因后果。
元衡皱起眉,道:“娄氏还未走远,你去让人追上他们,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娄家主听,本王也想听听,这官位娄氏敢不敢给。”
他交代完这些,并未立刻回房。
府上来了位医士,正是之前给元衡方子的那位。
元衡到底是不敢明目张胆地换药,他喝的那方子气味特殊,她对此事素来小心警惕,看他像嫌犯似的,稍有不慎,他便有可能被发现…
元衡叫来太医,只让他动其中几种主要的药材,而不变其气味颜色。
医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要求,动了那药材中重要的几味,便是失了药效,却要不变气味,难不成还能是晋王喜欢喝苦药?
他正纳罕,却是听见晋王又问,“本王之前喝药,可是对身子有损?”
太医这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当初煞费苦心找来这药是为了什么。
殿下想动药方,难不成是想要孩子了?
堂堂一个晋王,想要一个孩子那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必偷偷摸摸该换药方?
难不成这孩子是王妃不愿要,殿下要偷着把药方换下来?
这个想法一生,太医便是心惊胆战,又抬眼瞧瞧瞄了一眼晋王,也不敢流露出慌乱,倒显得自己知道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