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璠听到后,觉得有些惊讶,须臾后低头颔首,“多谢殿下…”
她只是道谢,可到底是没怎么把他的这番话放在心上。
他愿意帮曲芜报仇自然是最好,若只是为了稳住她,她倒是也没本事做些什么。
此行随军队而归,又途径山谷,倒是没多少人来找他们麻烦。
出了山谷,队伍转却是转了方向,向西走去,到达一处山寺前。
寺嵌在山壁上,一阵长哨响,寺中走出一个僧人。
不过多时,山寺上下来几个身穿便服的壮汉。
领头的人,是许久不见的赵巍。
“那女人呢?”元衡问道。
赵巍先是行了一礼,道:“殿下放心,人还活着,只不过…神志有些不清醒罢了啊。”
元衡皱起眉,多问了几句。
岑璠也记起,他们来军镇的路上,是在找一个人。
那时杨氏的人来报,说是押送一个人回军镇,路途却被劫道丢了人,自己身旁的人说让他们注意崔氏的动向。
可到头来,这个人就在晋王自己手上……
岑璠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元衡微微躲开她的目光,也不打算解释什么。
领上人后,便是打算上路。
面前驶过一辆青篷马车,马车中隐约还能听见几声吵嚷。
岑璠隐隐能猜到,他费这么多精力找来的人,与皇后有关。
她这么问了出来,他倒也没有对她隐瞒,“是与她有关。”
“皎皎可曾听说过,宫中曾经有过一位姓文的昭仪?”
岑璠摇了摇头。
元衡想到她不知道,那位昭仪被打入冷宫时,她应当才出生,就算是死的时候,她也才是个娃娃。
“那婢女的主子貌美,心肠却毒,不仅与人私通,还要害母后和元斓,现在看来,当年只是另有隐情。”
“是皇后加害?”
元衡点头,这件事是元斓同他做的交换,不过看来,她并非只告诉了他。
此人握在他手中,总要比握在杨氏手里好。
元衡看了眼马车,“看上去像是,能不能报仇,还要看此人吐出些什么。”
岑璠便没再问,只在上车时又看了一眼那马车。
*
化了一日的雪又凝结了一层薄霜,远山沉淀的火红与夜色相接,队伍又停了下来。
岑璠从车上下来,本着做好扮好“她”的承诺,和槿儿去找晋王。
路途却是遇到了韩泽。
韩泽提了一盒梅子,就要给她送进车去。
这梅子还是去岁夏天摘的,府里的梅下得多,便是去核后晒成干存放起来,晋地寒冷干燥,到现在也未曾坏。
这一路上坐车困乏,便是带了许多梅干,当做零嘴爽口。
韩泽见她要去找人,本是想给她送到车上。
岑璠车坐得久,胸口憋闷,便没让他送回去,接过盒子,打开来边走边吃。
走到马车前,元衡却不在。
岑璠问过,才知道他从这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