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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5页)

裴濯正百感交集,最终还是“南荣宸安然无恙就好”的念头占据上风,如实作答,“影卫追杀途中,遇上襄王手下上山救驾。臣和陈平知晓王上不愿折损影卫,便借襄王的刀杀了他。”

南荣宸没再说什么,想来是他干涉过多,才把裴濯拉进只有死路的反派阵营,“襄王现在何处?”

裴濯又看了眼那块锦帛,不知上面画着什么,“襄王正侯在盈月泉外,遵王上口谕,不得入内。”

南荣宸端起烛台走到石壁前,看着火舌吞没那张锦帛,其上的画不堪入目,虽说没画脸,也不可能画的是他,但实在污秽。

那整整一面的画简直颠覆他看话本多年对民间情爱的想象,爱恨之事都让人恶心。

这个书中世界也荒谬至极,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

他看了眼裴濯,想起裴濯大理寺牢中的屈辱模样,伸手拍了下裴濯的肩,“。”

思来想去,只有不好男色、一心报仇的裴濯,能懂他的感受。

“罢了,让襄王先回去。”

把裴濯捞出去的事,不差这一晚。

但如果裴濯留在他身边是为了向他这个罪魁祸首报仇,事情会好办许多。

算起来大约也是如此,否则裴濯为什么会因为影卫的安危放弃手刃李昌远的机会?

不过在一切之前,他问出一直挺有兴趣的问题,“李昌远和那些御林卫死的时候,你作何感想?”

裴濯抬眼直视天子,南荣宸助他报仇的百般原因里,或许存着想让他高兴欢喜这一条,他拱手作答,“回禀王上,今日是臣这三年来最为畅快的一日,除了,臣有愧裴家。”

裴氏一门世代忠烈,如今只剩他一人,偏他离经叛道,妄图谋夺君心。

这“愧”字落到南荣宸耳中是另一个意思,他淡了语气,“大仇已报,没能手刃李昌远是你能力不济,回去想想是入朝还是回故城,明日给孤答复。”

他只是这出“报仇”大戏的旁观者,理解不了其中畅快,也没什么趣味。

裴濯坚定开口,“王上,臣想留在紫宸殿。”

南荣宸闻言证实自己的猜想,又是一个想混在他身边骗取他信任的,他们做反派的惨上加惨,身边人都是奸细。

“孤允了。”

裴濯目视天子,端在天子手中的烛台燃出光亮之余,热到极点爆出“噼啪”声,也只能晕暖天子半张侧脸,暖不热其内冷薄残败的骨血,“王上,夜间寒凉,臣伺候王上沐浴休息。”

但南荣宸允他留下,也不是全无希望。

盈月泉外,南荣承煜几乎拿出在哄孩子的架势,“陈平,王上在盈月泉遇刺,本王若不搜查一二,恐怕会留有后患,本王知道,你也不想王上深陷险境。”

陈平握剑守在门外,又重复一遍,“王上有令,无诏不准入盈月泉。”

南荣承煜都要佩服起他,陈平简直是aka碳水驱动全智能机器人,程序设定为只听南荣宸的话。

随时随地原地化身复读机。

二者僵持不下,南荣承煜最终以退为进,朝身后的护卫开口,“既如此,你们留守此处,本王明日来求见王上。”

转身之后,他脸上的温润笑容在夜幕下消失无踪,“回去禀告梁大人,今夜刺客尚未完全抓获,本王亲自率人下山追查刺客,以便一争御林卫指挥使之职。”

刺客来历成谜,剧情里只说有一队人马属于陆揽洲,这人回京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刺杀南荣宸。

对此,南荣宸先是假意纵容几次,再伺机将陆揽洲的亲卫当场擒下,以此为引,重提“陆氏之案”,一举把赤焰军尽数收回。

当然,为兵权冤杀良将是南荣宸的又一条罪证。

至于从盈月泉殿内逃出的刺客,他至今不确定是谁的人。

八成跟南荣显脱不了干系,是他亲眼所见。

想到这地方,他策马离开九安山,好巧不巧,正迎头撞上一身骑射劲装的南荣显。

花枝招展的东西。

一黑一白两匹上品宝马在夜幕之下竞相扬蹄嘶鸣。

他二人头次很有默契地同时屏退随从,勒马对峙当场。

南荣显扬眉冷嗤一声,把背上擦着骨头的伤口当作他独有的令牌,“你以为自作主张插手李昌远这事,王上就会信你用你?”

“你猜错了,王上从不信外人,他只会怀疑你。本王劝你一句,不想死滚去封地。”

南荣承煜脸上冻起一层冰,有南荣显这张脸在,数个时辰之前云帐香榻之上的苟且事态在他眼前实时放映,“南荣显,你他妈的才该滚去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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