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棠月想起自己为什么来的,又朝前小走了两步:“林二哥哥……”
林鸿羽讶异道:“棠月,你有什么事?”
“小哥没吓着我。”梁棠月蚊声说道,立在原地扭捏,“你快别生小哥的气了。”
原来梁棠月听了伏山一番添油加醋的话心里突突跳,生怕林鸿羽为她出头真不让小哥吃饭了。
梁棠月哪里知道,林鸿羽平日里最懂规矩不过,今日当着众人生了他二人的气也是事发突然,尤其事关小丫头,又被伏山那不动脑子跟着将军胡闹的家伙气的。
照伏山说来,梁安平日里被林鸿羽收拾,林鸿羽生起气来整个军营里除了兰渝没人管得住,饿梁安四五七八天也是常有的事。
把梁棠月听得一愣一愣,回了房间拽着手里的布料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
她想也能理解鸿羽哥哥管住小哥的事,但要饿上七八天,岂不是人都要饿没了?
越想越吓人,她顾不上想着军令如山之类的话,还是大着胆子想来求个情。
林梁二人听完都一时梗住,梁安被伏山瞎扯的功夫震惊,林鸿羽干脆脸都黑了,一拍桌子出门去找罪魁祸首算账了。
梁安没拦他,一知道林鸿羽是有分寸的,二是觉得伏山这大嘴巴也忒能扯了,再不管管不行了。
梁棠月被林鸿羽身上一层黑气吓住,退到屏风上紧紧贴着,抱着手里的东西瞪眼。
梁安赶紧迎过去说:“阿月,你别听伏山那家伙胡说八道,你林家二哥才不会饿着我。”
梁棠月忙眨着眼慌里慌张点头。
“手里拿的什么?又给我做什么了?”梁安看见她怀里还抱着一团什么忙换了话题,“咱们家阿月怎么这样厉害?练剑还有功夫做针线活儿?”
他说话从梁棠月怀里拿过来,一抖开晕晕乎乎看了半晌:“这是个什么?”
梁棠月见他已开始在自己身上比划开了,急切阻止道:“小哥!不是给你的。”
“不是给我的?”梁安展开那件不像马甲不像裤子的玩意儿,“那是给谁的?这么奇怪样子。”
梁棠月顺手收回来,把皱了的地方抚平:“是给棒骨的,雪都下了一层,我怕它冷呢。”
这是梁安万万没想到的答案,哑然失笑:“棒骨一身皮骨比小哥还壮实,它怎么怕冷?”
“前些日子它来家里,我摸它鼻头凉呢。”梁棠月提起这个笑眯眯的,“我专门量了它身长尺量,晒了好大一堆丝绵,选了它喜欢的颜色做的呢。”
梁安说不出话来,谁家狗鼻头是热的?更何况是冬天。
但他看梁棠月兴冲冲的也不点明,只是笑:“你又知道它喜欢什么颜色了?”
“它整日里最喜欢围着小哥转,小哥喜欢什么颜色它一定也喜欢的。”梁棠月歪着脑袋笑,“鸦青色正适合它。”
梁安逗她:“我看未必,上回你做的那条烟松灰的腰佩它就不喜欢。”
他说的是之前挂上梁棠月亲手做的腰佩后惯常喜欢缠人的棒骨都不亲近他了,为这个他还奇怪了好久,再换了一个才又好了。
梁棠月可不想背这样大的罪过,忙说:“它是不喜欢香囊里的味道呢,我再换了朱砂进去它不就喜欢了?”
总之梁棠月是从怕它到现在拿它当个孩子养,梁安想,这其中也有狗主子的功劳。
前阵子梁安为了棒骨避开人群出来溜达,专门在将军府后墙开了道可容它过的小门给它,这家伙可是一贯聪明灵巧的,梁安带它走了一次就学会了怎么撞开小木门,回身还知道再撞回去关好。
再见到梁府的小姑娘不情不愿距她老远就先趴下了,以示没有攻击她的意思,它先前被赵宴时骂了,这回再来学乖了。
梁安也同样对梁棠月仔细解释过了,她再见大狗先是怕,又强忍着,小碎步试探着挪过去蹲在它对面,狗和小丫头滴溜溜对视了半晌,梁棠月才大着胆子轻轻摸了棒骨的背。
一人一狗算是建立起了一些不深不浅的友谊,棒骨高冷,架不住梁棠月是个溺爱狗子的姑娘,什么吃的喝的玩的乐的没有不满足的,棒骨往东梁棠月绝不往西,这下傲娇如棒骨也不得不沦陷,接受了这个胆小鬼姑娘成了自己的玩伴。
夜里再去王府时梁安傻笑着把衣服掏出来,递在赵宴时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