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记得父亲安慰她过,叛军距泸州还有五百里,他并不危险。
没想一年过去,叛军只离泸州一百里了,父亲岂不是越发危险。
爷爷连安慰说:“不用担心,你父亲在书信里说了,叛军已在参和关、土城关等地被挡数月,不得寸进。
此前陛下有诏令,先解北方之难,派禁军北上,南方先不与叛军交战才让官家只能固守,如今辽军败退,朝廷不日就会增援南方的。”
听到这些,吴仙衣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又想到若非三交军奋力作战击退辽人,父亲处境只会更危险。
“赵立宽。。。。。。。”她下意识想到昨日战报中那个名字。
爷爷也点头:“不错,正因其作战有力,才退辽兵,退辽兵也等于为南方战场解了困局。”
随即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那小子不会是。。。。。。。第二天就去打仗了吧。”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问。
“我是说他赢了老夫的扇子,第二天就出征了。。。。。。”
吴仙衣立即明白了爷爷的意思,随即下意识便想不可能,绝不可能,如果是那样,自己岂不是。。。。。。错怪人了。
“我定要会会他!”心里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
八月中旬,赵立宽在城墙上和众将士们一起过了中秋节。
大伙杀鸡宰羊,论功行赏,关于单枪匹马率军冲锋,以一当百,率八十勇士渡河夜袭辽营的故事早在军中一传十十传百,人尽皆知。
随他作战的将士各有封赏,升职的升职,赏钱的赏钱,人人有份,连赵三也混了个副都头当当,还赏钱三千。
只有他这个明明被老丈人十分关注喜爱的姑爷,却没怎么升官,老丈人高郡赏他五十万钱,还把从来辽人缴获的马匹、铠甲、兵器等不少东西送他,却没有给他加官进爵。
老丈人是三交节度使,是周国仅存三个实权节度之一,权势滔天。
他有自己的幕府班底能自己任命麾下官员,只要象征性上书朝廷就行,像高宁英担任的节度军司马那可是从四品大官。
之下的节度判官、推官、各类参军等都不少,为啥不给自己这个立大功的姑爷封赏呢?
这种问题他自己不好去问老丈人。
辽军撤了,宣州那边也不好长期无人,决定让归化军撤回宣州。
大军准备三日,于八月十九日早开拔。
来的时候他是腿着来的,这次回去赵立宽已是都头,自己也有两辆车,拉满他的战利品和行李,一辆由侯景照看,一辆由赵三照看。
路上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兴高采烈,时不时对着远处群山喊两句,全没来时的紧张严肃。
路上赵三撺掇:“姑爷说好要请我们喝宣州最好的酒。”
“姑爷不会忘了吧!”有人凑过来。
“对啊,姑爷可不能赖账,咱们为一口酒全出生入死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划不来勒,哈哈哈哈!”
“赖什么。”赵立宽不以为意,他指了指后面两车战利品:“小爷有的是钱,这些卖了够不够你们喝,再来一百个也喝死你们!”
他对钱没那么在乎,而且还不方便,如今可不是几个亿也能装一张卡或一个手机里带身上的年代,还不如变成人情,变成将士们的拥戴为好。
正说着他发现大家都不说话了,一回头发现高宁英不知道什么时候骑马到了他身边,严肃说:“这些甲胄兵器都是上好的,可不能卖了换酒。”
“那能干嘛?”赵立宽不解:“我总不能一个人两车家吧。”
高宁英下马和他一道走,大伙识趣都让开,退到队伍后面。
“父亲不封你为麾下幕僚官是等着朝廷加封。”
高宁英继续教他:“这样你的前程才能更好。
如果是三交节镇麾下官员,军司马也就到头了,只能在北方摸爬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