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房间的墙,挺不隔音的啊。”她硬着头皮开口。
“大小姐,你半夜三更地不睡觉,测试我家墙隔不隔音,有意思吗,闲的?”俞之听起来很哀怨。
温栗迎嘟囔起嘴巴,这个坏男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好烦人。但不得不说,她感觉周围好像没那么黑了,也没那么怕了。
温栗迎曲起手臂,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可是隔音这么差的话,我们做了什么岂不是让隔壁都听见了。”
她没多想,只是自然地顺着话茬。
俞之挑着尾音问:“温三小姐,想和我做什么?”
寂静的夜里,温栗迎的耳边只荡着男人的嗓音,偏低偏沉,磁性里带了一丝的痞,又蛊又欲,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
他是故意的。温栗迎无比确认。
甚至能想象到俞之虚扯着的嘴角笑弧。
“我在说你的房子诶!”温栗迎没理也气壮,完全忘了自己只是借住在俞之家里,她藏不住事,把这几天的心里话都一箩筐地抖搂出来,“你这个人也是好奇怪,明明能当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干嘛非要自己当刑警找罪受,还要搬来这么个老破小住。”
现在想起那天purprison的枪战,温栗迎还是会条件反射地打寒颤。
真是脑子有泡,才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跑去出生入死。
“关你…事。”
俞之下意识地开口,强忍着把那个不太文雅的字吞掉。
出发去港岛前,杨茹静拧着他的耳朵叮嘱过,不准把警队里混里混气那股劲带到她准儿媳面前。
睡意彻底淡去,又是没法好好休息的一晚上。
俞之心头被烦躁充满,莫名想点支烟抽。
他当年离经叛道,铁了心地弃商从警,在京平闹得不小,每一个人理解他,所有人都笑他身在福中不知福、幼稚冲动不理智、闹几年就乖乖回俞家继承家业了。
几年过去。
他还坚守着自己的本心。
也仍没被理解。
就连温栗迎这个短暂途径过他人生的不讲理大小姐,都能对他的选择评头论足上几句。
烦,很烦。
“温栗迎。”他脱口叫她名字时,语气有些不善,“你要是实在闲得胃疼,就快睡觉;要是实在嫌弃我这又烂又破,你就找人给你租个新房子住。别总在这给我挑刺。”
他话说得好重。
温栗迎又不傻,听得出他每个字里都带着不情愿。
好像松口带她来京平,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忍让。
在飞机上照顾她、把她带来他家、还有现在,对俞之来说都是打扰。
他很烦她。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温栗迎很委屈。
委屈到不行。
这里不是港岛,不是她漂亮得宛若宫殿的卧室。她风尘仆仆地落地,俞之给她的洗漱用品都是些她见都没见过的牌子,卸妆水尤其地难用,现在她脸上拔干得难受。
连件像样的睡裙都没有,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吊带礼裙。
再好质量的高定,终归不如睡裙舒适,温栗迎在床上翻转来去,越躺越觉得难受,干脆反手解开拉链,把裙子脱下扔到一边。
只剩上下两块少得可怜的布料,温栗迎钻回被窝。
觉得热,又把被子蹬掉,这才勉强舒服些。
“俞之!你好烦。”她忙完这些,才想起怼回去。
如果俞之还要对她这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温栗迎不介意再故技重施,“勾。。引”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