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留给鸟的。”冬天鸟找不到吃食就会啄树上剩下的果子。韩家宅院内的果树,每年最顶端的果子都不会往下摘。“想吃?我给你摘下来。”
姚轻雪摇头,“不想,就是觉得挺好看的。”她怎么好意思跟鸟抢食呢。
边走韩泽边给她介绍宅子的结构,西院到东院这么点距离,两人慢悠悠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韩泽住的东院很大,有刚刚她去的院子三倍大。姚轻雪调侃:“未来家主的待遇果然不一样。”
韩泽:“这也是你今后要住的地方。”
“不错,这才是未来家主和夫人该有的待遇。”姚轻雪变脸速度极快。
韩泽捏了捏她的手:“太空了,你得抓紧给这院子添丁增口。”
姚轻雪一时间没明白添丁增口是什么意思,待反应归来她右手一抬、食指一翘戳着韩大人的心口道。“韩大人,无媒苟合、白日宣淫是要被浸猪笼的,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是那种人吗?”韩泽抓住在自己心口作乱的手指,“你早晚得嫁进来,我是提前给你提个醒。”他牵着人走进屋内。
这间房比太平巷韩泽的房间大很多,屋内陈设也很齐全。墙上挂了几幅字,唯有书案后的墙上挂了一幅画。“你画的?”
“不是,朋友送的。”韩泽摇头,“那人你见过,记得上次买牛肉时见过的杜淳和吗?”
“原来是他。”不是韩泽画的,姚轻雪便对画失了兴趣。转身想去看别的陈设。
韩泽把人拉过来,指着画问:“你就没看出点什么?”
姚轻雪看看画:“你那朋友很有名?这画很值钱?”
“你、可真是。”韩泽无语,“再仔细看。”
姚轻雪眨眨眼,“不
就是大雪压着青松吗?有什么好看的。多看两眼它还能开出花来?”
看来她是真不懂欣赏,韩泽无奈道:“这是对我们两个人的寓意。”他屈起手指在姚轻雪头上敲了一下,“这是杜淳和专门为我们两个画的,我一眼就瞧出来了,你怎么半点感悟都没有。”
姚轻雪揉揉额头,经过韩泽这么一说,好像觉出这副画有那么点意思。她是雪,韩泽的字叫润青,雪压青松似乎还蛮贴切的。
不过她觉得就很牵强,世上雪与松的画多了去了,难道每一幅都是对他们的寓意?再说韩泽的“润青”还可以说是青葱呢,难道画一副雪压大葱,也是对他们的寓意?
姚轻雪觉得她要是把心里话说出来,韩泽还得敲她。既然他觉得这幅画的寓意好,那边让他独自美好吧。反正她对画一窍不通,只会用值钱与不值钱去判定。
“不错,你朋友这画寓意非常棒,留它做传家宝吧。”姚轻雪正看画,就听韩泽突然问:“曲长平是什么人?”
“曲老爹的儿子啊?还能是什么人。”姚轻雪不解,“你问这个干嘛?”
“你和他认识多久了?”
“也没有很久,大概是张茂才将我爷爷打伤前后,怎么了?问他干嘛?曲长平犯了什么事?”姚轻雪看韩泽,不怪她紧张,韩泽在大理寺做事,本职就是抓人,一个人被他追着问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这么紧张他做什么?”韩泽不满道,“你们平日来往很多?”
“不多呀。”
“不多?”韩泽不信,“不多你回京他为何跑去看你?”
姚轻雪想了想道:“来往不多但相处还不错,上次去桃儿街是他给我壮胆儿,我说过要请他吃饭来着,过些日子得空,我得把这顿饭补上。”
韩泽:“欠了人情应该早点还,改日我同你一起请。”
“我跟他有交情,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那孩子很单纯的,你去他会不自在。”姚轻雪是非常有诚意想感谢曲长平,可不想因为韩泽在而坏了气氛。韩大人自带拒人千里的气场,熟了以后才会发现他内心的柔软。
“单纯?”韩泽嗤笑,扯着姚轻雪脸蛋警告,“是男人就都不单纯,今后任何事都要跟我说,不准找别的男人帮忙,记住了吗?”
“你不会吃醋了吧?”姚轻雪瞪大了眼睛,终于察觉韩大人为何追着曲长平问个不停了。
姚轻雪乐不可支,韩大人也会吃醋呀,感觉好新鲜,不过这事得解释清楚。“你想多了,曲长平心地善良,他很同情桃儿街的孩子们,用自己抄书赚来的银子给乞儿们买吃食。他真的很好我才与他来往,况且他要考科举,不会有旁的心思。你把心放进肚子里吧,韩大人。”
韩泽暗暗叹气,他的雪儿某些时候很迟钝。算了,不知道更好,今日那曲长平该是知道雪儿要与他定亲,想必会知难而退。毛孩子一个对他构不成威胁,他也不必放在心上。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随后一年长的婆子端着糕点和茶水进来。
韩泽:“李嬷嬷辛苦了。”
“少爷和姑娘慢用。”李嬷嬷放下东西退出房间。
姚轻雪拿起一块山药糕放进嘴里,“韩莺和韩娇身边都是侍女,怎么你这里是嬷嬷?是不是你脾气差,丫鬟都不爱伺候你啊?”
“嬷嬷做事稳妥。”韩泽不欲多说。以前他院子里也是丫鬟,后来有人试图勾引他,就换成了年岁较大的李嬷嬷,除此之外便是曹叔。
吃了会糕点,姚轻雪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厨房在哪里?”芽芽想吃炸肉,在家没做成,在这里做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