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破碎的血徒顿在了原地,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刺进胸膛的剃刀般的窄剑,看着握着窄剑剑柄的那只,戴着手背有奇特字母与图案的白手套的手。
“真是的,都说了这里是莪的位置。”
中年男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只听这个中年男人继续说道:“你们这些血徒,只有资格坐上前往地狱的列车。”
“你……你是……”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个血徒忽然想起了某个流传于他们血徒圈子里的“恐怖传说”。
这个血徒挣扎着抬起头,他终于看清了这位,其中一个眼镜镜片被反光遮蔽,另一个眼睛里正在流出无尽的冷漠,脸上也逐渐露出了疯狂笑意的男人。
【血徒杀手·安德森】!
周围的血徒开始站起身,或是直接胸膛开裂,或是对安德森呲起了尖牙,而安德森只是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银白色的十字架项链,轻松的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图穷匕见之时,他已经无需隐忍。
他的手中翻出了许多银光闪闪的刀片,由指缝夹着,微微抬起与脸平行,将周围的血徒们的头颅映入其中,脸上的笑容愈发的肆意。
“尔等污秽之物们,还在等什么呢?阿门!”
神父的“阿门”,仿佛擂响了战斗开始的战鼓,包围着他的血徒或嚎叫,或沉默,但都在这一瞬间默契的扑了上来,将神父淹没在了腥风血雨之中!
可惜……
腥风血雨也被剃刀银光切碎,来自联邦【神圣十字】教会的神父,已经开始用祈祷一般的语气,吟诵起了伐魔的祷词:
“我是神灵的代言人,神罚的地上代行者,我们的使命就是把胆敢反抗我们的神的愚昧之徒的肉体的最后一丝都灭绝掉!阿门!”
安德森的速度比血徒还要快,他的窄剑切割这些血徒如割薄纸,他的刀片贯穿血徒的胸膛,银光脱手必有血徒丧命!
哪怕这列车厢里仅有他一人,哪怕这列车厢里塞满了血徒,也仅仅只是一群蝼蚁碰上了一头狂兽,蚍蜉撼树!
一分钟,仅仅一分钟后。
连鞋底也不曾沾染血徒鲜血的安德森,推开了这节车厢连接下一个车厢的通道门。
毫发无损的神父,迎着呼啸的夜风,兴奋的望向了整辆列车。
叶赫打着从车头杀到车尾的想法,安德森则是想着从车尾杀到车头,两位神父方向不同,想法一致,都没有将整辆列车上的血徒,放在眼里。
……
“那个……”
在叶赫翻出车窗几分钟以后,奎因忽然朝离她比较近的凯茜叫了一声。
凯茜回头看了奎因一眼,她已经把报童帽里的头发放了下来,【吊死者】已经被她释放了出去。
把守她这边的车厢门,对凯茜来说绰绰有余,她还想稍微探查一下整俩列车的情况。
“有话就说,不过别想使什么坏,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自从发现奎因原来是个“同龄人”,不是什么老奶奶以后,感觉自己被占了便宜的凯茜,就对奎因一直看不太顺眼。
要不是队长似乎要留着这家伙问话,她早就让【吊死者】把奎因丢出火车去了。
“不,我已经投降了就不会乱来,我是刚刚想起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们通知一下那个神父。”
奎因看似正在乖巧的投诚,其实她把情报捏在现在,就是为了用这个情报去分散这两个年轻的教会寄魔者的注意力,自己好趁机脱身。
“说。”
在另一个车厢门边,扶着大剑休息的克伦特把声音传了过来。
他的这把剑让整个车厢里的普通乘客都多看了几眼,也让这些乘客们下意识的远离了他一些。
不开玩笑的说,这把大剑要是被克伦特抡起来,最先被拆了的肯定是他那边的座椅和车厢壁。
“额,是这样的,“暴食者”和“逆流男爵”,也在这辆列车上,他们在比较中间的车厢。”
奎因感觉,自己这个情报一说出口,两个小年轻一定会惊讶的尖叫一声“什么!”。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克伦特和凯茜只是隔着整个车厢对视了一眼,仅此而已。
他们这份无动于衷的反应,让奎因忍不住愕然了一下,她对这两人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