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儿,嫌犯在三楼出电梯,接着直奔监控盲区——就是转角的安全出口,包里装的应该是红酒和衣服。”方便伪装成保洁。
“哦对,还有掺了泻药的矿泉水,鉴证科刚发来的报告,给。”
下午一点十二到下午三点半,嫌犯总共在酒店停留了两小时左右,谭开霁则是于傍晚六点返回,因为泼洒的红酒够多,且真丝吸水性较差,才能让众人见到床脚滴滴答答“流血”的恐怖景象。
贺临风:“没正脸?”
汪来摇头,半开玩笑道:“我猜他受过反侦察训练。”
“那位谭夫人呢?”记起简青的形容,贺临风问。
汪来:“走了,刚走。”
“估计是急着找私家侦探,”熬大夜又被怠慢,他心里窝着火,阴阳怪气,“还叫来一堆保镖。”
明摆着不相信警方。
同样是有钱人,怎么单她鼻孔朝天?再瞧瞧简总,真真一个地一个天。
贺临风却想会会对方。
谁料,当晚他便收到了案件撤销的通知。
“……说是人家自己抓住恐吓犯了,细节都对得上,”颜秋玉叹,“早点睡,明天直接来局里,老赵八成要发飙。”
彼时贺临风正在给咪咪洗澡,挂断电话,他探出头去,朝客厅喊了声:“简总。”
“帮帮忙。”
被叫到的青年合拢电脑,踩着拖鞋停在一米开外:“说。”
别告诉他是陪猫玩水。
“看下热搜,”担心咪咪感冒,贺临风往里挪了挪,示意,“你进来点,带上门。”
简青扫了眼对方湿哒哒的手机屏幕。
什么热搜十万火急?
“好像是条声明,谭开霁经纪公司发的,和案子有关,”轻松读懂青年的疑惑,贺临风解释,“你念,我听着就行。”
简青挪了挪脚。
热搜前十,谭开霁占了一半,他跳过冗长的官方辞令,精准地提炼重点:“恐吓谭开霁的犯人被抓了。”
“刘某,43岁,有个读高三的女儿,是谭开霁的忠实粉丝。”
“得知谭先生与许小姐即将结婚的消息后,刘某之女情绪低迷,冲动轻生,”原文读到这里,简青微微蹙眉,“因此,刘某出于报复心理,多次向谭先生寄送恐吓物品,严重损害谭先生的身心健康……”
他没有再念下去。
文章后面还跟着条道歉视频,脸部涂满马赛克,依稀能看出是位中年男性。
评论区乱成一团,大多在可怜谭开霁遭受无妄之灾,小部分嘲警方吃白饭,还得受害者自己讨公道。
骂得有些难听。
简青本该和谭开霁共情,共情对方被喜欢拖累,平白牵扯上人命,如自己一般。
可他的心思却跑了偏,在贺临风没忍住好奇凑过来时,唰地熄灭屏幕,虚虚推开对方脑袋。
他最清楚贺顾问的加班加点早出晚归。
所以,哪怕仅仅是拖上几分钟,他也不想对方现在看到某些发泄情绪的负面字眼。
那会让他觉得有些不值。
难怪徐皓常常会为了自己在网上“舌战群黑”,难怪小姨总是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原来那些“虚无缥缈”的辱骂,真能够化作锋利的伤人的刀子。
简青后知后觉地体会到疼。
通过贺临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