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这种腻歪歪的叠字称呼,别说是边绍,连小孩子也没对简青叫过。
四目相对,他明知贺临风在搞怪,却很难对那张笑吟吟的脸喷洒毒液,只得抿唇偏头,装作无事发生:“走吧。”
“好的哥哥,”贺临风一本正经,“吃饭哥哥。”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简青飞快抽手捂住那张胡说八道的嘴,怒目而视。
那和真正的恼火相去甚远,至少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没有坚冰更没有烈焰,有的仅仅是尾端晕开的一点点红。
贺临风瞬间失了玩闹的心思。
他一错不错盯着简青,如同在欣赏什么活色生香的宝贝,半晌,才闷闷道:“再瞪下。”
简青:?
这人好像脑子进水。
吃饭的过程很顺利,自从“青山路悬案”告破后,所有的穿书者仿佛一夜间销声匿迹,世界久违地干净。
回家时,贺临风从车后排掏出个小盒子:
“礼物。”
简青显然没准备。
丝绒材质的包装,他心跳有一瞬间加快,打开,里面躺着的却并非戒指,而是颗嵌着深蓝宝石的耳钉。
“之前出外勤正好瞧见,”贺临风解释,“觉得颜色适合你,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送。”
“收着就行,纪念咱们第一次去看电影。”
简青默默捏紧盒子。
垂眸,他忽道:“乔蓝说公寓找好了。”
贺临风险些一脚油门踩到底。
吉普侧着身停在车位,他大脑疯狂运转,试图找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让简青的态度一落千丈。
瞧瞧,这都要搬家了。
难道是自己对边绍的那点飞醋没藏好?还是自己买耳钉的真实理由露了馅?
接着他又听见下一句:“……有两间卧室。”
贺临风眨眨眼。
简青也是几秒前才意识到,相比贺临风,自己似乎很会欺负人,一时能想到的“惊喜”,唯有那套打扫干净却被闲置的房子。
迟迟没等到回答,简青食指拨弄耳钉,不抬头,更不催促,像是随意提及。
——他从未邀请谁同住,这已是他肯说出口的、最明确的暗示。
其实贺临风家的沙发足够宽大,铺上被子,和床也没什么差别,可手里握着对森*晚*整*理方的礼物,他便莫名觉得对方委屈。
咔哒。
一片安静中,有谁解开安全带,姿势别扭地抱住简青:“我好高兴。”
没人比贺临风更了解简青的防备性有多高,对方能因为一束花而搬家,却愿意把他划进领地范围。
“说实话,我睡沙发挺满足的,”大概猜到简青在“补偿”什么,贺临风故意拆穿自己的小心机,调笑着活跃气氛,“近水楼台先得月。”
犹豫且生疏地,简青虚虚拽住对方衣角,勉强算是回应。
他正在逐渐接受贺临风用肢体语言表达情绪的方式。
然而。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火炉似的贴贴没完没了,简青不由得推了下某人:“你还要抱多久?”
贺临风:“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