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半是三好森*晚*整*理学生的奖状,零星夹杂着几座奥数竞赛的奖杯,从幼稚园的小红花到江大的“优秀毕业生”,独独少了高一高二的部分。
看来简青当年着实叛逆得厉害。
“……晚点我自己叫个代驾,就说局里有事,”房门虚掩着,确定周围没人,贺临风忽道,“你别紧张。”
简青:“我没紧张。”
前者也不反驳,只伸手,轻轻捏了下简青后颈。
肌肉僵硬。
诚然,贺临风做梦都希望能和简青更进一步,即使是盖棉被纯聊天,但他也明白,独处太久的猫,需要自己从角落走出来。
更何况对简青而言,宁女士家的卧室亦是需要适应的新环境。
他何必在这个时候给对方施压。
十五分钟后,贺临风“急匆匆”拎着两兜水果点心告辞。
“也不知道够不够给同事们分,”电梯下行,宁舒妍望了望站在阳台的简青,悄悄和丈夫嘀咕,“难道我弄错了?”
两个孩子根本没意思?
可谁成想,几天之后,她又彻底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嗯,我在贺临风家,”窗外大雪飘飘,视频里穿着居家服的黑发青年道,“他出去买菜了。”
挑眉,宁舒妍丢开红底金字的春联,贴近屏幕,确实是有些陌生的背景,茶几上,一只黑猫正扒拉着多肉玩。
“真不回来?”她问。
透过视频发现异样的青年转身,熟练拍开咪咪的爪子:“下次吧。”
下次?
宁舒妍蹙眉,一年就一次除夕,下次要等三百多天……但转念一想,对方上周刚在家里吃过饭。
是该给小年轻留点空间。
了解外甥的固执,她退而求其次:“那节后过来,小姨给你们发红包。”
简青应声,又和对方聊了些家长里短的琐事,才挂断视频,熟练拿出临时被藏在抱枕后面的笔记本。
公寓冷冷清清。
唯有指尖敲击键盘的些微响动。
微信列表,边绍兴冲冲地发来新岁狂欢邀请,回复也是相同的说辞:
“和贺临风一起”。
可贺临风其实不在。
对方是外省人,来北江大半年,自然得趁着放假看看爸妈,尽管贺临风强烈要求留下,或者带着他一起过节,简青却没答应。
他无意扫兴。
而“简青”恰恰是除夕夜最“扫兴”的存在。
血案,灭门,为了顾及幸存者的心情,每每有他出现的场合,纯粹的快乐总会变质。
“嗡——嗡——”
手机震动,简青扫了眼备注,挂断。
接着打开聊天框:【在外面。】撒谎撒得行云流水。
【走路不要玩手机哦,】稍稍等了会儿,两条消息跟着一条视频发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再看。】
WiFi连接,画面自动播放。
棉花般毛绒绒的狗头紧贴屏幕。
是“贺玉树”。
镜头拉远,明媚的冬日中,屈膝找角度的男人笑眯眯,固定“机位”,轻轻弹了弹萨摩耶的耳朵。
“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