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秋玉:“一起做什么?”
“吹风呗,我心情不好,”马胥烦躁,“有完没完啊。”
颜秋玉古井无波:“几点离开?”
马胥耸耸肩:“忘了。”
接着又踢皮球般瞥向傅星文:“你说。”
“大概是十二点半,”后者回忆道,“我出门前看了下一楼的挂钟,就是仪容镜上面的那个。”
简青刚刚也见过。
镜子底端刻着“正衣冠端品行树形象”“某某校友赠”。
颜秋玉:“当时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傅星文想了想:“……没有。”
“当时朱珍在照镜子,”他补充,“之后我们一道回宿舍,到了门口才分开。”
颜秋玉朝贺临风递了个眼神:
不像是说谎。
贺临风却注意到,朱珍全程都未曾直视过警察,考虑到宋安安与傅星文的相似性,他给汪来发了条消息:
【查查这三个人和死者的关系。】
汪来借口去卫生间走出办公室。
一整个班级的学生,外加几十上百号目击者,光靠重案组,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完笔录,亏得颜队懂变通,临时借调了附近派出所的民警,打电话联系负责人,汪来要来一份目前的情况汇总。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六班学生的表述中,朱珍和马胥并没有欺负过宋安安,只是单纯的关系差。
“因为苏皓尘吧,朱珍也喜欢苏皓尘。”
——苏皓尘便是那个白西装弹钢琴的小王子。
可法医明明在宋安安身上发现了殴打所致的外伤。
有淤青,有红肿,也有被类似腰带的条状物抽出的痕迹,将将结痂,藏在晚冬初春厚实的衣物下。
家暴?
宋安安的母亲实在难以做到。
咔咔咔,汪来皱眉拍下资料发给贺临风,决定再查查宋安安学校之外的社会关系。
办公室这边,贺临风叫上颜秋玉,单独将朱珍带到走廊。
一沓血淋淋的照片递到女孩眼前:“认识吗?”
朱珍飞快撇开脸。
“宋安安。”面色苍白,她冷冷道。
嫌弃地,朱珍躲病毒似的远离贺临风,嗤笑:“不明白你们在查什么,有那么个拖后腿的家,如果我是宋安安,也会觉得死了更好。”
贺临风却没恼,只陈述道:“照片上没有头。”
“你好像非常确定这是宋安安,为什么?衣服?鞋子?还是你早就见过她?”
朱珍一怔。
“群里面都传开了,”她解释,“有手机的全看过。”
贺临风:
“可你说自己之前在睡觉。”
“需要提示吗?”贺临风轻声,“我和宿管阿姨去找你的时候。”
朱珍当然记得。
“……我确实在睡觉,”神经一瞬间紧绷,她飞快转动大脑,找补,“死的是宋安安,除了她,警察还会给我看谁的照片?”
贺临风颔首:“没错。正常且合理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