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临风确信自己被捏住了心脏。
通过那根发烫的、在情侣间寓意特殊的无名指。
虽然解剖学已经证明无名指中并没有那么一根直连心脏的血管,虽然古罗马传说里的“爱之静脉”在左手……但没关系,他愿意。
他愿意将热烈、忠诚、尊重乃至一切美好的东西交给对方。
他愿意被套牢。
被简青。
然而,考虑到某位总裁以往展现出的迟钝,贺临风还是强迫自己多问了句:“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苍天可鉴。
他抓炸|弹犯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
简青突然陷入沉默。
“……”好奇自己在对方眼中到底是何种形象,他花费两秒组织措辞,尽量平和地强调,“我智商没问题。”
虽然试图证明这点本身就很傻。
但看在贺临风也不聪明的份上,算了。
“简青,宝贝,”冰凉的指尖被用力反握,男人一把将他拉进怀里,“我爱你。”
北江最声色犬马的酒吧街,提这个字似乎有些不合时宜,仿佛那些迷乱的灯光与音乐,会将它衬得荒唐又轻盈。
贺临风却毫无羞于启齿的痕迹。
“我爱你,”他重复,“什么装饰都好,用它圈住我吧。森*晚*整*理”
浑身僵硬。
简青开始害怕自己应激。
害怕无数疯狂偏执歇斯底里的呓语交叠响起,害怕嗅到血腥味缭绕,害怕看见割破喉咙的利刃……
……害怕自己扫兴。
他总是在别人最幸福快乐的时候,想到最痛苦惨烈的回忆。
谁料,一切如常,连风都很安静。
他甚至没有主动去反抗,张牙舞爪的负面情绪便像碰到屏障,潮水般退却。
不知从何时起,精神世界中的他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
凝固的血液重新流淌,唤醒麻痹的神经末梢,简青抬手,近乎本能地摸向贺临风后颈。
“嗯,”自发尾开始,顺着骨头的延展一下下轻抚,用力抿过的唇瓣由白变红,充盈成水润饱满的玫瑰,青年嘴巴张了又合,显得有些笨拙,“……嗯。”
他仍然很难讲出“爱”。
幸运的是,让他想讲出“爱”的人能理解。
“真好听,”大型犬撒娇似的,贺临风毛绒绒的脑袋贴着简青耳侧磨蹭,恍若真被情话的海洋淹没,“再说一次。”
简青无奈地捏了捏对方。
随后又想起什么:“这个时间,商场都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