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溪立在廊下,额角已浸出细密的汗珠。她用手绢轻轻擦拭着汗水,眼神晦暗不明。
"范管事。"她转头唤道,声音有些沙哑。
"公主。"范管事连忙上前。
"您安排人手守在门房,廖宁若回来了立刻来报。"秦望溪强打起精神交代。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范管事应声而去,脚步匆匆。
夏杏在一旁欲言又止,目光中满是担忧。从北疆归来的路上,小姐就一直没合过眼,整日整夜地折腾,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没事。"秦望溪摆摆手,示意夏杏不必多言,"你去厨房看看,准备些清淡的饭食。
夏杏应声退下,脚步声渐渐远去。
秦望溪步履有些虚浮地走进内室,刚倚在软榻上,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涌了上来。
过度的疲惫让她很快陷入昏睡,梦境却并不安宁。
"望溪。
一道低沉的男声穿透梦魇,将她拉回现实。秦望溪猛地睁开眼,现自己正紧紧抓着谢云霆的手腕。她慌忙松开,心跳还未平复。
"怎么是你?"她强自镇定地问,声音却依然带着些许颤抖。
谢云霆坐在床榻边,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他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听闻你回玄州了。"他轻声道,"我让星随引开了府中护卫,本想看你一眼就走,却见你梦魇难安
秦望溪抿了抿唇:"谢先生深夜闯入闺阁,这于理不合。"她努力让声音显得冷淡,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波动。
"我知道。"谢云霆从怀中取出一只精致的玉壶,"这是大魏宫中的秘制药丸,对你的旧伤有益。梁大夫已经过目,你放心服用。
秦望溪接过玉壶,触手微凉。这人总是如此,处处为她着想,让她无法真正对他生出恼意。
"我送你出去吧。"她正要起身,手腕却被谢云霆轻轻握住。
他的手很暖,带着些许茧子,却格外小心地控制着力道,生怕弄疼了她。秦望溪心头一颤,想要抽回手,却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谢云霆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很想你。这种思念,比我预想的还要难熬。
秦望溪感觉心跳陡然加快,耳根微微烫。她想要避开,却被他握得更紧。
谢云霆的目光灼灼,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看穿:"望溪,你可曾也这样想我?
这一声望溪,让秦望溪浑身一僵。
她仰起脸,正对上谢云霆深沉的目光。
那目光中蕴含的情意几乎要将她淹没,让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