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美元。”苏宁站起身,“现金,不连号旧钞。明天中午前送到颐和轩。”
三叔如蒙大赦:“没问题!还需要什么?”
“你儿子的护照和一张去东南亚的机票。”苏宁冷冷地说,“在事情平息前,别让我在加州看见他。”
离开时,苏宁注意到三叔书房虚掩的门缝里,供奉着一尊持刀关公像。
神像前的香炉中,三炷香已经燃到尽头,香灰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看来满天神佛都看不惯这对畜生一般的父子………………
西达赛奈医院的走廊比法庭更让苏宁紧张。
消毒水味混合着隐约的哭声,墙上贴着的“禁止大声喧哗”标志像某种讽刺。
艾玛?威尔逊的病房外坐着两个男人:年轻的那个应该是哥哥,指关节因握拳太紧而发白;年长者??毫无疑问是父亲,灰发梳得一丝不苟,阿玛尼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随时出鞘的剑。
“威尔逊先生?”苏宁保持安全距离,“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老威尔逊的声音像冰川摩擦,“陈氏商会的代表。告诉你的人渣客户,我们不会接受任何条件。”
苏宁从内袋取出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位穿着和服的亚裔女性抱着婴儿站在教堂前。
老威尔逊的瞳孔微缩……………
那是他现任妻子和刚满月的私生子,保密工作做得极好,连竞选团队都不知道。
“卑鄙!”年轻的威尔逊冲上来揪住苏宁衣领,“你们这些黄。。。。。。”
“马克!”父亲厉声喝止,“进去陪你妹妹。”
“哼!”
等儿子不情愿地离开后,老威尔逊整理了下领带:“多少钱?”
“二十万赔偿金,外加陈天豪离开美国。”苏宁平静地说,“作为交换,警方收到艾玛的撤案声明,以及。。。。。。这张照片的底片。”
其实根本没有底片,但老威尔逊不敢赌。
苏宁看着这位大律师额角暴起的青筋,想起中医“怒伤肝”的理论。。。。。。
过度的愤怒真的会让肝功能指标飙升。
“还有呢?”老威尔逊咬牙切齿,“你们这种人不会只要这么点。
“一个建议。”苏宁递过名片,“威尔逊议员先生可以考虑在金门商会举办筹款晚宴。我们有不少会员渴望。。。。。。政治献金。”
这是个精妙的双赢方案。
老威尔逊既能保住家庭秘密,又能获得竞选资金;而五福帮则得到政治保护伞。
至于正义。。。。。。
苏宁看向病房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可见一个蜷缩在床上的瘦小身影。
正义在这座城市,从来都是奢侈品。
和解协议签署后的第三天,苏宁在颐和轩后院修剪薰衣草。
这些紫色小花比想象中坚韧,越是修剪,来年开得越盛。
“苏宁,你怎么能这么做?”
艾米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宁转身,看到她手中攥着的《洛杉矶时报》
社会版头条赫然是《南加大性侵案疑云:受害者突然撤诉》
“你父亲陈永仁交给我的任务。”苏宁继续修剪花枝,“我选了伤害最小的解决方式。”
“伤害最小?”艾米丽将报纸摔在石桌上,“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会活在阴影里!而那个畜生拿着老爸的钱在泰国逍遥快活!”